温若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隐隐堵得慌,没想到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

    ……

    “小姐,”罗叔放下电话,看着正下楼的温若澜:“宣少昨晚做的卷子放在房间里了,他马上就要回来拿,麻烦您帮去帮忙拿下来,好吗?”

    温若澜不好拒绝一直对她极好的罗叔的要求,于是从罗叔手里接过钥匙,打开了她房间对面宣皓的房间。

    那一年,她十四岁。

    来到宣宅两年了,这可是她第一次进入宣皓的房间,她好奇的打量着这个与她房间风格完全不一样的空间,这是男生的房间,仿若可以闻到一股属于他的味道,她打开书桌,可是却没有看到卷子,到处找遍了,都不见卷子的踪影。

    后来,她打开他的一边床头柜,也没有找到卷子,又走到另一边,却看着这边床头柜上有一把锁,钥匙还挂在上面。这个粗心的宣皓,既然要锁,为什么不取走钥匙?想着他上锁,定是有**的东西,所以她也不便打开,大不了告诉钟叔,没找到卷子得了,她正要离开他的房间,却突然发现带锁的床头柜夹住了一抹粉红。

    熟悉的粉红,温若澜突然心跳加速,不可能,肯定不可能!可是,好奇心使她伸手拉开了柜子。她倒吸一口气,吃惊的后退一步,嘴唇张得大大的,心仿佛被堵住了一般。

    “你在做什么?”宣皓上气不接下气的站在房间门口,看着温若澜,很明显,他还带着一丝怒气。

    “你――”一股怒火袭击温若澜的全身,她的脸红到了耳根,一种羞辱的感觉让她说不出话来。

    宣皓走上前,顺手一推,床头柜自然合拢了,他轻轻一按,将钥匙取了下来。

    “还给我!”温若澜恼羞成怒,可是声音却像蚊子一样小。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宣皓处之泰然,掀开枕头,将卷子拿了出来,他要马上赶回学校。

    她拉着他的袖子,怒发冲冠:“你――,我要告诉妈去。”说着,她就想往门外冲去。

    “站住!”宣皓的声音带着冷冷的口气:“我会告诉妈,是你送给我的。”

    “你――”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无耻的人,十四岁的她,甚至还不知道应该怎样骂他:“你,你怎么能撒谎!我怎么会给你……给你这个东西。”

    “就是你送给我的。”十七岁的宣皓,个头比她高许多,俯身看着娇小的她,一脸自信的说着。

    温若澜突然发现,他离她好近,好近,近得她可以听得见他的呼吸声,她哆嗦着,如若她真告诉何瑛,可是宣皓却一口咬定是自己送给他的,那么,何瑛会相信谁?毕竟,她只是何瑛的养女,而他,却是何瑛的独生子。虽然她才十四岁,可是,她已经学会了权衡,是的,好些年孤儿院的经历让她知道,如若宣皓一口咬定是她送给他的,那么,何瑛就极有可能厌恶她,甚至将她送回孤儿院,虽然,何瑛与她的亲生妈妈是好朋友,可是,好朋友的女儿与自己的独生子之间,谁重谁轻?

    在她思量的一瞬间,他的吻带着重重的呼吸贴在她因怒气而噘起的唇上,只是,只是那样轻轻一点,她就感觉一阵落空,因为他已经拿着卷子匆匆下楼去了。

    徒留温若澜一人在他的房间里,才回想起,好像,好像他偷走了她的初吻,啊,他就这样偷走了她的初吻,突然间,眼睛湿润了,她跑回自己房间,窝在床上,无声的流着眼泪。该死的他,虽然曾经偷看过她洗澡,可是后来却再也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所以,她也就忍了,现在,他竟然将自己的小裤藏在他的床头柜里,天啦!温若澜又羞又恼,这个宣皓,他怎么能?他怎么能?

    是的,她有五条小裤,可是,只有一条是粉红色的,屁股后面还带着一个小尾巴,是那个尾巴的结让她认出,那确实是她的小裤。因为之前尾巴的结掉了,她又舍不得扔掉小裤,可是遍寻不到同色系的钱,于是穿了一根黄色的线,仔细的缝上了,歪歪斜斜的针角,是属于她拙笨的手艺。

    她的内衣裤平常都是自己洗的,而且,她一直晒在自己房间的窗台上,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就一直找不到这条小裤了,虽然很喜欢,可是丢了就丢了,她也没有在意,没想到,竟然藏在他那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