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莹。”程飞撞了撞跟他并排坐在沙发上的莹莹，悄声问，“你说夏凡，对哥到底有没有那意思？”
“不知道。”
“你！”程飞生气地瞪了她一眼，“我不是叫你试探她的吗？”
“可转弯抹角试探的话，我又不会说，直通通问你又不让。”莹莹不服气地申辩。
“算了，不指望你了。”这丫头的性格，比他这个大男人还直爽，没捅娄子就是好的，还想要她撮合？程飞算是死了心，叹息一声，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哥给钱你，你出去，爱吃什么，吃什么，爱买什么，就买什么，一切开支，都算在哥头上。”
莹莹贼贼一笑，明知故问：“为什么？”
“死丫头，你！”程飞扬起手，作势要打她。
“好好好，我出去，我出去。”话音未落，莹莹伸手就从程飞手里抢过几张百元大钞，然后起身就逃。
程飞正从钱包里往外掏，没想到莹莹会来这一遭，呼的一下，反手从背后揪住莹莹的衣服：“死丫头，你……”
抬眼朝夏凡做衣服的房间看了看，压低声音，气急败坏质问道：“死丫头，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我去网吧的。”莹莹将手扬得远远的，生怕被他抢回去了。上个世纪末，计算机还没普及，很少家庭配有电脑，要上网，就只有去网吧。
“去网吧，用得着要这么多钱？二十元砸死你！”他将另一只手，朝她面前一伸，板着脸，用命令的口吻，“拿来！”
莹莹不甘心，用力挣了挣，见无法挣脱，只得向哥哥投降：“好好好，我还你，我还你。”她说着就抽出二张放到程飞手中，见哥哥的手还伸着，于是她咬牙切齿，留下两张，将其余几百元钱全部交给了他，然后皱了皱鼻子，嘟着嘴咕哝一句：“小气！”
程飞松开手，作势又要打她，莹莹吓得脖子一缩，呵呵笑着逃到玄关换鞋子。出门前，她打着手势，悄声对哥哥说：“哥，我给你两个小时，你可要抓紧时间表白啊。”
程飞不耐烦地挥挥手，要她赶快滚蛋。听到开门声，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急急忙忙追上前，低声嘱咐莹莹：“你给我悠着点，别乱花了。”
“知道，罗嗦！”说完，莹莹跨出门，嘴里哼着不成曲的歌儿，轻快的奔下楼，“啦啦啦……”
轻轻关上防盗门，程飞心跳的速度，莫名其妙增加了好几倍。眼睛注视着夏凡的背影，耳朵听着缝纫机发出的“嘟嘟”声，程飞一时想不出用什么借口进去和她攀谈。他站在客厅中央，呆呆发着愣，无意中，瞧见了餐桌上果盘里的荔枝，顿时，他两眼发出欣喜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