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网 > 穿书女配的生存纪实 > 第六十章 天才与精神病的辩证论法
    天才,并不值得欣赏,它只是一种精神病而已。

    对于宁时来说,他是天才,也是天之骄子,所以年纪轻轻便能轻易的统治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

    但他也是一个精神病人,是一个每每出手,都能轻易让人大跌眼镜的疯子。所以很少有人能理解他心中所想,起码洛落是肯定不行的。

    “我觉得这样的事叫佣人来可能更顺手。”她淡淡的说着。

    没有人会愿意伺候一个昨天刚刚开枪杀了她四次的男人。

    “所以你觉得奶奶叫你来的作用是什么呢?”宁时也淡淡的回复她。

    “你刚刚根本就是装睡对不对?”洛落终于搜索到心中不对劲的点来,“你一直躺在那里偷听我们说话,有意思吗?”

    宁时勾唇一笑,“起码我有不在当事人面前谈论悄悄话的自觉,而且我也不认为这是偷听。”

    所以刚刚那些根本就是某人故意耍着她玩的!

    思考到这种可能性,洛落有些生气。刚刚自己所有的焦急小心,估计在他眼里就像一只跳梁的小丑。

    她还从没见过这么猖狂的杀人犯,昨天刚刚开枪杀了她四次,今天居然还有脸耍弄自己!

    她看着他,嘴唇被贝齿咬得微微发白。

    “你醒了,我去叫太夫人。”

    “除非你想她过来哭哭啼啼的,我们的耳朵都不得清净。”

    宁时微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洛落顿住脚步。

    她倒不是怕老人家哭,是担心老人家哭得太伤心了,万一哭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得罪她的是宁时,不是太夫人。太夫人目前为止对她还算不错,她向来恩怨分明。

    洛落略作权衡,走回去拿起粥碗,温热的触感立即自掌心传来,她搅了搅,鸡丝粥香气四溢。

    她盛了一勺,递到宁时嘴边。

    宁时看了她一眼,少女看似眉眼顺从,脸庞沉静,但却表情冷漠,双眼暗淡,一点也不似从前璀璨的光彩。

    她的肢体语言正在充分的表达着她的压抑与不耐。

    她自以为掩藏得极好,殊不知早已被他一眼看破。

    宁时微微垂下眼眸,将那勺粥喝下。

    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嘴唇微微干裂。

    抬手推开,微微皱起眉头,“水。”

    洛落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手上也没耽误,立刻跑去给他倒水。

    宁时也确实有些渴了,喝了足足半杯,才放下杯子。

    “撤了吧。”

    “哦,好。”

    洛落看了眼碗里只动了一口的粥,微微叹口气。

    不知道这些剩下的食物送回厨房,会得到怎样的处置。很大可能是直接倒掉。

    如果要是有只小狗就好了,从前在家里吃剩下的,直接就给小狗吃,这样子一点都不会觉得浪费。

    洛落快速收拾好碗碟,撤掉了桌子。此时宁时已经自己重新倚靠在床上,拿过床头柜上的笔记本电脑,兀自开始摆弄起来。

    优雅纤长的手指拿着耳机,洛落看着他戴在耳朵里,窗外的阳光斜斜的打进来,掩映着他,就像是在他周身罩了一层滤镜。

    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安静的少年。

    如果是在校园里,他可能会成为校草一样的人物吧?

    可惜他是宁时,外表再无害,终究还是掩藏不住内心的冷漠与血腥。

    洛落依旧掌控不太好餐车的方,那感觉就像是在推超市里的手推车,看似灵敏的车轱辘,其实稍微用不好力,方向就跑偏了。

    她悄悄的关上房间的门,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原路从电梯返回,将餐车送到了一楼大厅,随便交给了一名仆人,然后便逃也似的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紧张过后就是极度的松弛与疲惫,她一边爬上床,一边还在想,为什么这一次她这么久都还没有穿回去呢?

    这或许是她从开始到现在,在书中过得时间最久的一次了。

    黑甜一觉,洛落最后是在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中醒来。

    她也不知为什么,忽然就睁开了眼睛,心像是荡过了山谷一样,顿时睡意全无。

    她光着脚丫,走到房门口,低低的问了一句:“谁?”

    “我。”

    门外传来同样轻轻的声音,来找她同时又小心谨慎的人大概也只有这一个了。

    她快速开门,有些欣喜的看着她,“小齐!你怎么来了?”

    小齐看看左右,赶紧推着洛落进来,关了门。

    “我昨天就来了,正好看到季管家拿了钥匙开门进来,我就又偷偷的回去了。”

    洛落一把抱住小齐,觉得眼眶微酸,她深深吸了两口气,廖作慰藉。

    “小齐,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呀?”她的声音有些伤感。

    小齐拍了拍她的后背,“好了好了,一切都过去了。”

    洛落点点头,强忍住想哭的冲动。

    哭没有用,她也不需要这种情绪发泄,那样只会让她变得抑郁和软弱。

    “不过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个人并排窝进了沙发,洛落详细讲述了昨天一幕幕事情的经过,唯独略过了她逃跑的地方。

    “你是说有人偷偷在你包里塞了追踪器?”

    洛落点点头,“否则我成日被关在这里,又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呢?”

    小齐点点头,“如果不是在这里被放进去的,那就应该是在外面的时候。”

    洛落觉得有道理,“那会是谁呢?”是谁想害她呢?

    “你好好想想当时谁和你走得最近?”

    不可能是闵然,是他来追自己的时候刺杀才开始发生的,而且他的姐姐当初也被带走了,他当时愤怒的吼叫她到现在还记得。

    “闵然排除。”她肯定的说。

    “当然不可能是闵少爷啊,闵少爷可是很早就跟在先生身边的人呢。”小齐不以为然的说着。

    宁凡当时离自己忽远忽近的,但他既然是桁檀宫的管家之一,总不至于做这种背叛的事吧。

    “好像也应该排除宁凡……”

    小齐傻兮兮的看着洛落,“小宁管家吗?他是宁家人,怎么可能?!”

    “是哦,而且他也受伤了。”洛落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小宁管家受伤了?我说怎么一直都没见到他……”小齐的目光隐现担忧,“那……他伤在哪里了?伤得重吗?”

    洛落打趣道:“哎呦呦,怎么一提到小宁管家你这么激动呀?”

    “我哪有……”小齐的脸有些红。

    “你暗恋他??”洛落说出自己的猜测。

    “我没有!”

    “啧啧,看你激动这样儿,瞎子也看出来了!”

    小齐羞得把脸埋在膝盖里,“钟小姐你胡说什么呢……”

    洛落用手肘推了推他,“好啦好啦,我不说就是了。”

    小齐的脸还埋在膝盖里,没有拔出来。

    “不过小宁管家伤了腿,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那小宁管家会不会变成瘸子?他人最好了。”小齐终于冒了头,眼眶有些微红。

    洛落心中也有些不舍,“是呀,他人是真的很好。你放心,如果有机会,我打听一下。”

    小齐点点头。

    “所以剩下的就是那个商场向导莫薇薇,当时她一直走在我或者宁时的身边,如果是她的话会很容易得手。”

    “那就很有可能是她呀!”小齐有些激动,像是迷雾中获得了巨大的突破口一样。

    洛落有些为难的看她一眼,“但是她也受伤了,好像是肩膀还是后背,中了枪。”

    小齐又重新泄了气,“那应该不是吧,陷害你干嘛还要自己受伤呢。”

    洛落也很是赞同的点头,“而且那可是枪啊,子弹不长眼睛的!万一哪颗子弹打偏了,分分钟就是死啊!”

    她到现在还记得那个躺在地上,脑袋被洞穿了的女人,还有那个趴在她背后,死死瞪着她的男人。

    血像是汇聚的小溪一样从他们的身体里流出来,然后了她的衣服,那种温热又渗人的感觉,她直到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全身发冷。

    “总之我以后再也不要和宁时一起出门了。”洛落抱着双臂,身上还忍不住的发抖。

    有些温热的身体贴过来,小齐紧紧的抱住了她。

    “别怕,都过去了。真的,你要相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那双手一下一下的摸着洛落的头发,“而且,钟小姐你是那么善良的人,老天爷会帮助你的。”

    洛落有些哭笑不得,第一次被人正经八百的夸善良,觉得感觉有些很奇怪。因为很少有人能把一个人的善良夸得这么的熨贴得宜。

    或许正是因为小齐自己本身的善良和单纯,她单纯的夸奖着自己,完全是发自内心的,所以才能让人听起来的这么的舒服与熨贴。

    “小齐,谢谢你,真的。”

    小齐笑了笑,质朴的脸上既温柔又美好。

    小齐走后,洛落躺在床上久久都不能睡,脑子里反复想着陷害自己的人是谁?那人又为什么要陷害自己?

    论待遇,宁时待她并不算好;论能力,她手无缚鸡之力,且性别女,关键时刻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场。她想,如果对方当初换了一个目标下手,没准宁时那家伙早就活不成了。

    呵~她在想什么呢?

    宁时是书中的男主角,又怎么会死呢?再暗杀一百年对方也不会成功的。

    门外又适时传来了敲门声。

    洛落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近夜晚七点钟了,会是谁呢?

    带着满肚子的疑惑,洛落走过去,手握上门把手的同时,她低低的问了句:“谁呀?”

    “钟小姐,我是王珂,太夫人和先生邀请您去楼上用餐。”

    王珂的声音中规中矩,一点也不像从前嚣张跋扈的样子。说来也奇怪,不知从什么时候这人和季美芝就对她改了态度,自然得就好像从前那些不愉快的对峙都不存在一样。

    会不会是那枚追踪器就是季美芝安在她身上的?

    洛落忍不住腹黑的推理着。

    “我不舒服,晚上不吃了。”她试着拒绝着。

    “可是太夫人让我务必请您上去呢。钟小姐若是执意不去,我会很为难的。”

    “那我确实不舒服,你回去把所有过错都推在我身上就好了。太夫人不会责怪你的。”大概是不会责怪的吧。

    门外很快没了动静,洛落怕在门上偷偷听了一会儿,这才放下心来。

    她去楼上干什么呢?

    一个三番两次轻易就能对自己举枪的人,她绝不会相信他叫她上去会发生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