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阳斜眼看陈零，说道：“像个男人！”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陈零心放松，仰头喝水。
李重阳啧啧有声，一脸鄙视：“我提醒你，在非洲可不要乱搞！那里到处是疾病，艾滋感染率特别高，有的国家一半以上的人都是携带病毒的！”
“你说得对，踏实一点。”陈零想到一个主意，说道，“你工作不是很忙，对吧？先在业余时间做一点，尝试着做做，等做大了，收入稳定了，你再考虑下一步，是不是辞职什么的。怎么样？”
陈零苦笑不已。他要是说自己很多钱，有很多大项目要做，不在意拿点国际贸易的钱，李重阳说不定打电话喊救护车送他去精神病医院。
“那我问你，你有客户，干嘛要介绍给我做，你自己不做？”李重阳质问道，“我不是不相信你的好心好意，但是我们做事要踏实一点，对不对？都上班了，不比在学校里。”
“我没吹牛，认真的！”陈零说道。连包吃包住这种小事都没人信，怎么就那么难呢？
李重阳又切了一声，说道：“陈零，迪拜包吃包住，你吹吹牛就算了，无所谓的事。你可不能把我的工作当儿戏！”
陈零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拿开，说道：“你不是说有玻璃天花板吗？自己干，想爬多高就爬多高。”
李重阳摸陈零的额头，“没发呀——”
陈零上前倾，说道：“做国际贸易，我帮你找客户。干不干？”
李重阳说道：“还行吧，每天都是协助处理这些事。你想干什么？”
“那你对进出口的手续很熟悉了吧？”陈零问道。
“物流部的。公司好多原材料从别的国家过来，成品要出口，我们部门负责处理这些事。”
“你是什么部门？”
“是呀，你可以透过玻璃，看到很高层级的位置，但是实际上你是过不去的。我们华国人在外资企业，大部分都是这样子的。我们单位有几位师兄师姐，工作七八年了，上不去。”李重阳解释道。她作为班长，学习和能力都很不错，在事业上也有野心，不甘人后。
“玻璃天花板？”
李重阳接着说道：“外企起点高，但是以后怎么样很难说，有一层玻璃天花板，上不去的。”
一家业务遍布全球的大公司。
名片上是法国一家著名企业的标志，陈零印象很深刻，因为在非洲几个国家都见过这个标志。
“目前还行吧，待遇不错，工作也不是很累。”李重阳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就是这个公司，世界五百强。”
陈零笑笑，换了个话题，说道：“你在外企怎么样？”
“切！你就吹！”李重阳根本不相信。
可是，陈零虽然听说过这个酒店的大名，但是不知道具体价格，而且对他而言世界上什么酒店住不起呢？于是，陈零随口说道：“没问题，就住帆船酒店。”
迪拜帆船酒店位于迪拜海湾的人工岛上，以金碧辉煌、奢华无比著称，1999年刚开业，号称全世界唯一的七星级酒店，最普通的一间房要1000美元一晚。
“我要住迪拜帆船酒店！”李重阳不放过陈零，又将他一军。
陈零笑道：“非洲太大了，迪拜没问题，真的。”在同学面前，陈零没皮没脸，不存在牛吹破了丢脸尴尬的问题。
李重阳哼了一声，说道：“得了吧，别吹牛了！说什么去非洲的话找你，包吃包住，我说要去埃及，你就怂了，好像埃及不是非洲的一样……”
陈零明白她的想法，说道：“行呀，我可能很快就要去了。你到时候要去迪拜的话，可以找我，包吃包住，陪吃陪玩！”
李重阳从自己的经验出发，知道麻烦同事做事容易欠下人，所以不愿意陈零为了自买东西的事在新单位给人一个不好的印象。
“等你去迪拜了再说吧。麻烦你同事不好，而且还都是新同事呢。”李重阳拒绝了陈零的好意。
罗塔纳酒店集团已经正式运转，几十号人手在迪拜，对陈零来说，买几个东西不过是打个电话的事。
陈零笑道：“没问题。你想买什么，现在就告诉我，我让同事帮着买好。”
“那边的包包、化妆品、手表，价格比欧洲还便宜！你什么时候去？帮我带点东西回来。”李重阳兴奋地说道。这年头，出国的人还是比较少的，即使李重阳在外资企业上班，老外同事往返基本上都可以直飞，不用到迪拜转机。
陈零其实没去过迪拜，只是路过而已，“迪拜那么好吗？我只是单位在那，没去过呢。”
李重阳听到迪拜两个字，眼睛都亮了：“迪拜？购物天堂呀，我也想去！”
“是这样，我换单位了。”陈零说道，“我一开始进的是安洋集团，现在换了一家迪拜的单位，待遇好很多。”
不说出来嘛，这对话没法进行下去了。
说出来嘛，太惊世骇俗，不要说李重阳不信，陈零自己现在回想过去一年发生的事都感觉好像是做梦。
陈零犹豫着，不知道是否该把自己的事说出来。
“一千美元吗？只能是差不多吧，谈不上有多大竞争力。”李重阳弄好自己的头发，开始整理衣服上。
陈零笑道：“我公司达不到这个标准。但是，工资水平肯定是有竞争力的。”
李重阳说的是欧美发达国家大公司的外派待遇。她长期和法国人在一起，以为国际一般做法都是这样子的。
“这么好？”李重阳惊讶道，“我们公司的法国人三个月休假一次，在华国有安家费，可以带家属，家属有补贴，比我们工资还高。”
“还没有规定。”陈零说的是他自己的公司，“反正是参照国际上的而一般做法吧。”
“你们公司休假没规定的吗？”
“没想好呢。”陈零说道，“想多呆几天。”
要说有事，那可能是建立总部这件事要尽快弄起来，但是这事急不来。
陈零回国主要的目的是给妈妈过生，其他事还没有安排。非洲那边的事都有别人在处理，他陈零不用管具体的。
“这次回来几天？”她问道。
“切！”李重阳开始整理自己的头发。
陈零举手投降，求饶道：“班长饶命！我还想再活几十年。”
“要搞也是搞你！”李重阳瞪眼，“一会儿全醒了，一起来搞你！”
“哦？国内不是‘欢迎来搞’吗？”陈零故作不解道。
李重阳笑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乱搞的人？我告诉你的是不要在非洲乱搞，如果是在国内，随便你搞！”
“我是乱搞的人吗？”陈零抗议道。
李重阳盯着陈零看，陈零也盯着她看，毫不退缩。李重阳这才说道：“行！”
“这就对了！”陈零笑道，“这次ktv唱歌我买单。下次聚会，你中神通已经财大气粗，包全场！”
“粗你个大头鬼！我很瘦的好不好！”李重阳抗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