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气氛降到冰点。
对于历史上很多事情，大家都是有很多猜测的。
比如当年龙凤麒麟三族大战，到底是怎么开始的？
三族幸存者都不曾有任何保留这一段历史。
同理，巫妖大战的爆炸点更是莫名其妙。
表面看上去是妖族因为掌上古天庭而嚣张跋扈，于是暴脾气的巫族反抗。
但为何在反抗之前，巫族之中最强大的十二人，却有两人拼个同归于尽？
为何在最强的十二人死了两个的情况下，夸父还会追日而死？
大羿又为何刚好在灭了九只金乌之后才被杀死？
在大羿射日的时候，其他的大巫在干什么？
很多的迷团都根本无法解释。
唯一可以知道的，就是那些无法解释的谜团中都会有“狂乱者”的影子。
总会有一个人，在那历史节点上“恰到好处”的狂乱。
没人知道为什么。
但现在。
有一个理由了。
“这只是你的臆断。”半晌之后，慈航道人才开口。
敖玄哂然一笑：“对，就是我的臆断，但你有证据证明我说的是假的吗？”
他指了指那“血河之孽”：“而我，有证据支撑我的臆断。”
慈航道人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事实上，阐教之中知道“血河之孽”者，都对这些历史之事有所猜度。
只不过大部分都抱以无所谓的态度。
又不是用在我身上，而且天意当下，人族大兴。
那些古旧之事，想来作甚？
但慈航道人偏偏就是一个会去想的人。
敖玄当初对慈航道人用的那禁制还真的就是碰对了人。
换十二金仙里的其他十一人中的任何一个，其效果都绝对没有慈航道人这么好。
慈航道人并非是像龙吉那般过于心软善良，但她擅于思考，又极有原则。
而某些圣人说一套，做一套的手段，就让她反感。
当这种反感被敖玄的禁制放大之后，慈航道人想得也就越来越多。
而任何一个势力的发展阶段，其实都有很多不能去想，不能去说的积累。
这甚至与正义与否无关。
就比如敖玄控制太乙真人等金仙的手段。
光明否？
当然不。
但敖玄干得理直气壮。
很显然，那些圣人以及圣人之上干得也相当理直气壮。
所以无关善恶正邪。
无非就是看谁的力量更强罢了。
慈航道人正是想到了这些，她才迷茫。
以前的她因为迷茫，所以才不反抗。
现在的她也因为迷茫，所以才开始反抗。
“此物，莫要再让其再于世，一旦失控，将会是一场灾难。”慈航道人再一次沉默片刻之后，才又开口。
“它用在凡人身上，倒还不至于太过可怕。”
“一旦有修行者沾上，那就极易失控，失控之后就是天下大乱。”
敖玄收了那瓶子：“可以，我不会主动用这东西，但若是……他还在用呢？”他轻蔑的一笑，“这种东西，只有用零次和用无数次。”
慈航道人咬咬牙：“若真如此，慈航当配合你全力扑灭灾难。”
敖玄很想说一句“关我屁事”，但话到嘴边还是给咽了回去。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他轻轻拍了拍手：“那么最近你有什么安排？难道就在西岐城附近待着。”
慈航道人道：“元始天尊命我在这里等着，具体何事，倒是没交代。”
她已经不再称元始天尊为师尊了。
敖玄心中回忆了一下，发现在历史上，这个时间点上，再过不久就是张桂芳伐西岐。
姜尚也将面对其“七死三灾”中的第一死。
历史上是金吒下山相助，最后将姜尚给救回去，让文殊广法天尊救治。
不过，现在被自己搅和了这么多次，元始天尊已经开始另有安排了。
想来慈航道人就是其中一道保险吧。
当下也不声张，微微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们有缘再续吧。”
慈航道人知道敖玄这番话是逐客令。
也不气恼，不见拖沓，起身一礼就走了。
“敖玄，那血河之孽，当真是……”龙吉公主等慈航道人离开之后，终于再也忍不住的问道。
敖玄拉过对方小手：“是也不是，重要吗？”
“方才我说慈航道人没有证据证明我的臆断是错的。”
“但事实上，我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我的臆断就是真的。”
他说着，手一翻，那玉瓶又出现在手中：“此物，当不得证据。”
妲己在一旁道：“殿下所言有理，此物到底是何物，世人有几个知道？届时圣人们不承认，谁能证明它是什么？”
“相反，真拿此物当证据，届时怕是会把罪名扣到殿下头上。”
龙吉公主也不是傻瓜，冷静下来一想，也知确实如此，只能轻轻摇头叹气。
敖玄却并不觉得有什么，他笑道：“接下来，我会把桑家军给接到西岐城附近藏着。”
“朝哥大军最尽明年翻年后就会开始出兵伐西岐，我们到时候看热闹吧！”
龙吉公主不解：“看热闹，叫来桑家军何用？”
“无他，让两边打都打得不痛快。看看圣人又打算做什么。他们要真敢直接动手，我倒要看看他们是不是真不怕沾因果。”
敖玄咧嘴一笑。
他现在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越早把封神战凡人的部分给搅黄，那么圣人就越是沉不住气。
当圣人都沉不住气的时候，他才能从中发现破绽。
这场封神战，远比他想象中的复杂无数倍。
其根底甚至与当年洪荒的成形有关。
敖玄有一种直觉，他并没有太多的时间。
而在某一个时间到来之前，他必需要走到更高层。
可是封神劫就像是一个泥潭，把他和圣人们都拖在这里，拖在这小小的天地之间。
若是不能破局，那就算他在封神世界成就圣人也没用。
这只是直觉，但敖玄相信自己的直觉。
当天，敖玄带走了所有人，顺便把胡喜媚和王玉萱住了几年的屋子给烧了。
当然，他给二妖在大地星小世界之中布置了更好的屋子。
只要二妖愿意，住在里面永远不出来都可以。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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