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太难了，说真话都没有人相信（三合一）
“……与皇叔谈论，真受益无穷！
皇叔一席话，令在下茅塞顿开。
多年困扰，一下子就消失了一个干净！”
华佗对着刘成，极其恭敬的施礼，口中如此说道。
刘成道：“我也只是提供一个思路而已，具体怎么做，还是需要元化自己摸索，自己研究。
算不得多大的功劳。”
华佗郑重摇头道：“皇叔的思路，可不是简单的思路。
这乃是一条大道。
最困难的，不是之后摸索药物，而是皇叔的这个想法。”
从刘成这里得到麻沸散的消息之后，华佗都要坐不住了，想要立刻着手去试着去做麻沸散。
结果刘成却在这个时候，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不知道元化对汜水关野战医院有没有了解？”
华佗出声道：“有所耳闻，听说这是皇叔所组建的、专门培养军医的地方，教授军医有效的疗伤手段儿，大大降低了受伤兵卒的伤亡……”
什么人关心什么事。
华佗作为一个有名的医者，对于刘成所培养出来的军医，在董卓兵马与关东联军的对战之中，所表现出来的惊人效果，也是有所耳闻。
其实，华佗一开始的时候，决定前往关中一行，寻找刘成，就是听到了这个消息，被这个消息所吸引。
结果来到关中之中，发现刘皇叔的优秀，不仅仅是在医术上……
“野战医院，我为院长，一开始草创的时候，就是想要培养出一批优秀的军医，大大减少兵卒们在战斗之中的伤亡，给兵卒们一个强有力的保障。
现在，经过推行，还是有一些效果的。
但随着军医们的到位，我发现了一些别的事情。
那就是军医们会的过于单调。
而且，通过组建汜水关野战医院，我也受到了一些启发。
既然将军医们集中起来进行系统的学习，能够产生那样好的效果，那么为什么就不能开设专门的学院，将人集中起来，学习医术呢？
培养出一批医术比较合格的人，今后让他们充分施展自己的医术，在各个地方，行医救人。
我们大汉有名医，有在医术这条道路上，走的非常远的人。
但是，这样的人太少了。
与众多需要被医治的人相比。
太少了。
许多想要治病的人，根本就找不到医者。
所以我想要聘请元化为我野战医院的医学博士，让元化可以一边行医治病，一边开设教程，教授学员，学习医术。
培养出更多合格的医者。
元化以为如何？”
刘成所说的话，给了华佗很深的感触。
他是一个医者，还是一个带着徒弟，到处行医的医者，走过许多地方，见过许多的景象，对于刘成所说的事情，他认识的更深。
他见过太多人，原本得的病并不致命，一开始轻轻松松就治好了。
却因为找不到医者，而最终被拖成了重病。
也见识了太多被庸医所耽误的病人。
为了治病，倾家荡产不说，最终也还是没有治好病，命没有保住，还将全家都给连累了……
这种种情况，都是能够避免的。
前提是需要有足够多的合格医者，去做这个事情。
也是因此，华佗自己，在行医的途中，也在收徒。
只是，在如今的这个时代，行医不是一件多么光彩的事情。
能够救人的医者，社会地位一点都不高。
与行医比起来，还是读书举孝廉这些，有更大的吸引力。
也是因此，华佗徒弟的数量，并不多。
不是他不想收，而是没有太多的人愿意去学。
就算是有人愿意去学，他也带不了太多弟子。
他的行医模式，养活不住太多的弟子……
此时闻听刘成，居然要让他前往野战医院做医学博士！
他的手，忍不住的抖了抖。
如今，只有五经博士，用来传授儒家经典。
至于医学博士这些，根本就没有。
学医者地位那样低下，怎么可能会有人专门设立博士这个的官职，给从医者？
但是现在，眼前的这个人，却明确的说出了，要聘请自己为汜水关野战医院的医学博士！
倘若这话是别人说的，华佗自然不会相信。
但眼前这人却是刘皇叔，他亲口对自己说出这话来，自己却是相信的！
因为，他有这个能力做这个事情。
他大权在握，如今又不是之前那种众官员相互扯皮、儒家学者充斥朝堂的时代。
现在说话好用的，不再是那些古板儒者，而是刘皇叔、董卓这等武人出身的人。
他们心中，没有太多排除异己的想法，至少不会对儒学偏袒太多。
刘皇叔的这一席话，等于是将自己之前极为想要做，但是却不能做、或者是穷尽一生，都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就这样明明白白摆在了自己面前。
让自己一直所坚持、所从事的医学，出现了新的希望！
华佗已经预感到，如果刘皇叔能够按照他所说的事情做下去，那么，他所从事的医学，将会迎来翻天覆地一般的转机！
这个机会，不论如何自己都要抓住！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刘成恭敬施礼，口中道：
“皇叔相召，敢不从命？”
刘成望着华佗道：“成为了医学博士之后，元化你所会的不少东西，都是要传授出去的，这点我事先与元化你说清楚，元化你考虑好。”
华佗道：“皇叔连治疗肺痨的这种神奇药物，都能够毫不犹豫的让华佗这个之前素未相识的人加入进去，不怕华佗学习走。
又与华佗说了价值万金的麻沸散思路，不怕华佗将之传扬出去。
华佗虽比不上皇叔高风亮节，品格高尚，但，又岂能敝帚自珍？
成为医学博士之后，必定会将平生所学，倾囊相授。
不怕那些弟子学会，就怕他们学不会，学不全！”
刘成闻言，上前一步，紧紧的握住了华佗的手，出声说道：“有元化此言，我就放心了！
医学，百姓，有元化这等人在，是何其幸也！”
华佗对着刘成极为诚恳的道：“皇叔所说的，正是在下所想说的。
华佗能够遇到皇叔，真乃华佗之幸事，是医学之幸事，是生病百姓之幸事！”
“皇叔，还有一些事情，华佗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了一阵儿汜水关野战医院的事情之后，华佗犹豫了一会儿，开口这样对刘成说道。
刘成闻言笑道：“元化尽管说。”
华佗道：“华佗带着徒弟做行脚医者为百姓治病，发现百姓有病不医治，不仅仅是医者缺少的厉害，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原因，乃是百姓过于穷困，看不起病。
导致有病了，也只能硬抗。
实在扛不住了，才会砸锅卖铁的去弄一些药吃……
若是不将这个事情给解决了，合格医者增多，确实有效，能够挽救很多人性命。
但还是有着许许多多的穷苦人，看不上病。”
看病难，看病贵，病不起的事情，是全球范围内，从古到今的老疑难杂症了。
且越是往古代，这个问题就越是严重，越是难整。
“若是有一天，看病可以免费，不论是谁生病了，都可以免费治病就好啦。”
华佗满是感慨的这般说道。
说过之后，又摇了摇头。
他自己都觉得，这事情不可能。
完全不能够实现。
刘成也跟着遥遥头：“这事情不好实现，真的实现了，估计也不会长久。
倘若全部免费，且在整个国度推行，药品这些，需要国家全部出，全部负责。
医者也需要养家糊口，需要生活，这些一样需要国安排。
那些采药人，以及其余诸多与这个行业有关的人的生活，都需要国家来负责。
一年下来，这些将会达到一个恐怖的数字。
会将国家拖垮的。
而且，人心是永远不满足的。
这时候免费了，他们到时间又会嫌弃给的药不好。
不用自己出钱了，那也就不会珍惜了，药物造成极大浪费是一定的。
在一定的时期之内，全部免费是不可能的，没有那个能力，而且这样做了，也会引发种种问题……”
华佗闻言呆了呆。
他倒是没有考虑这样多。
此时被刘成这样一说，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所向往的全免费，到时间也一样不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人心啊！
最难测度，变数最大的，永远都是人心！
“这个事情，难道就没有解决的办法吗？”
华佗带着一些不甘与希冀，望着刘成开口询问。
他也就是这样一问，没有什么得到答复的希望。
结果却没有想到，皇叔却开了口，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有！”
华佗屏住了呼吸，望向了刘成。
“最为根本的办法，就是让国家稳定，百姓们能够依靠自己的双手活下去。
让百姓能够有一个安稳的生活，让百姓富起来，有钱看病。
与此同时，还要完善医疗体系。
比如创办专门的学校，教授医术，培养大量合格的医者。
建设医院，让百姓们有固定地点看病。
增加药材种植面积……
这是一个极为系统的事情。
在这些建设的差不多了之后，可以采用新的惠民保障政策。
这个政策，我将之称之为医保。
所谓的医保就是，百姓们每年向专门的国家机构，缴纳一定的钱财。
给自己买一个保障。
在保障期内，百姓们生病了，去医院看病，能够得到极大的优惠……
那些收上来的医保钱，将会用到药物的采购上面……
当然，仅仅是依靠这些钱，是不够的。
到时间必定需要国家拨钱，对缺口进行补贴。
但已经好了许多。
国家比较富强的时候，是完全能够运行下去的。
不过，这事情同样比较复杂，涉及到一系列的事情。
真要弄出来，并不容易。
但，只要努力下去，总归是有将之完成的那一天的……”
……
夜色笼罩下来，漫天都是星斗。
夜色沉寂。
华佗躺在床榻之上，久久不能平静。
回想着今日见到了刘皇叔之后，所听闻的种种事情，华佗自觉地心潮起伏的厉害。
没有想到！
真的没有想到！
他一开始寻找刘皇叔，只是听闻了一些刘皇叔在教授军医上面，做出来的一些耀眼的成绩。
想要去看看。
后来又见到关中的模样，就想看看刘皇叔是不是能够医天下的人。
对于刘皇叔能否在医术之上，做出其余建树，华佗已经不抱什么希望。
毕竟刘皇叔与他这种纯粹的医者不同。
刘皇叔还有其余许多重要事情要做。
结果却没有想到，刘皇叔居然接连做出令自己都极度震惊、极度膜拜的、关于医学上的事情！
能够治疗肺痨的药物，让人浑身麻醉的麻沸散，聘请自己为医学博士，让自己教授医学，让医学登上大雅之堂！
还有那令人感到无比向往的、简直是极其天才的脑子，才能想出来的医保制度……
在没有见到刘皇叔之前，华佗不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他居然能够一下子在刘皇叔这里，得到这样多！
虽然医保制度这些，皇叔已经明确告诉自己，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之下，根本不可能推行，但这至少给了华佗一个极好的念想，给华佗指明了道路，指明了方向。
让他知道，有这样的一个办法，能够在很大程度上，解决他所担心的看不起病的问题……
必须要跟着刘皇叔走下去！
也必然要跟着刘皇叔走下去！
躺在床榻之上的华佗，在心里面想了一阵儿之后，忍不住的握紧拳头，下定了决心，极为坚定。
与刘皇叔的相见，才不过是一天而已，就让以往闲云野鹤惯了的华佗，下定了这样的决心。
这是华佗自己都不曾想到的事情。
在意识到这个事情之后，华佗却没有觉得有半分的突兀，只觉得理当如此……
……
绵竹城中的一处地方，此时围拢了一些人。
这些人包括华佗、华佗的两个弟子，以及黄忠。
他们围拢在这里，是在进行一项大事。
这个事情就是，在这里围观刘皇叔在这里药老鼠。
没错，就是在药老鼠。
只见咱们的刘皇叔，一手拿着一个夹子一样的工具，将控制在地上的老鼠嘴巴捏开。
另外一只手，拿着一根小勺子，迅速的舀起了一些液体，倒入到了这只老鼠的口中。
然后把这只被拴住腿的老鼠松开。
结果，还不等咱们的刘皇叔，有更多的动作，这只被松开的老鼠，就变得老实起来。
并且，很快就侧躺在了地上，四条腿还在不住的抽搐。
这种抽搐持续了一会儿之后，这只被刘皇叔灌下了一些什么药水的老鼠，就彻底的安静下来。
刘成用手中夹子捅捅它，它也一动不动。
懒得动弹。
看来已经是死透了。
边上华佗黄忠等人，看的一脸震撼。
当然不是在感慨咱们的刘皇叔手中拿着的药，药起老鼠来，霸道绝伦。
而是因为，他们知道，这是刘皇叔所制造的、还处于研究阶段的、用来治疗肺痨的药物！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研制的乃是治疗肺痨的药物，他们一定会认为，这是灭鼠效果超好的老鼠药。
刘成看看这只死的极为干净利索，一点面子都不给的老鼠，不由吸吸鼻子。
“这应该是对药物过敏了。
就算是已经成熟的链霉素，也一样会出现药物过敏的现象。”
刘成看着这只死老鼠，出声自言自语。
然后不顾老鼠惊恐的吱吱叫声，迅速的又用夹子，抓起一只幸运的、被标注为‘9’的老鼠。
手法熟练的捏开嘴巴，往里面灌药。
这一次，刘成往里面灌的药不多，只有半勺……
结果，没过多久，这只活蹦乱跳的老鼠，就也死掉了……
“这只应该也是过敏了。”
刘成吸吸鼻子，再次喃喃自语。
然后接着夹起一只老鼠，继续给老鼠喂药。
老鼠瑟瑟发抖，拼命挣扎，不断叫唤，像是在骂人……
半个时辰过去，刘成等人所在的地方，躺了一连十只老鼠。
这些老鼠，从编号1一直到10排列，躺的整整齐齐的。
被刘成派人抓来的十只完好无损、用来试药的老鼠，一个都没有少，全部都死掉了。
气氛，一时间显得有些尴尬。
刘成轻轻嗓子。
“这种药，本身就极为难制作，充满了变数。
在如今的这种情况下，我根本就没有奢望过，一次就将药物给制造出来。
通过这一次的实验，我们也有了不少的收获。
那就是咱们之前所做的事情，是有用的。
至少已经让其发生了本质的变化。
通过发酵、沉淀、过滤、稀释、吸附等这些手段儿，
让那些原本平平无奇的淀粉、豆饼粉这些发酵培育出来的东西，变成了另外一种东西。
这是一个极好的消息。”
黄忠华佗等人，闻言立刻点头附和。
表示刘皇叔说的对。
“是属下过于心急了，总想着一次就能够将事情做好，用来治疗我孩儿的病……”
黄忠对刘成这般说道。
华佗也出声说话……
一番的处理之后，刘成开始坐在这里回想此次试验制药的种种事情。
并观看试验制药的记录。
同时回想着自己所知道的知识，以此来寻找问题。
“容器不行啊，需要更换容器。”
良久之后，刘成开口如此说道。
华佗闻言，看向那些那些容器。
这些容器，都是用精美的青瓷制作的。
在华佗看来，已经是顶点的了。
结果刘皇叔却说，这些器具，还是不符合要求。
这都不行，那需要更换成什么样的？
华佗实在是想不出。
当下就询问刘成：“不知皇叔要换成什么样的器具？”
刘成道：“玻璃的吧。”
华佗闻言，有些不解：“皇叔，什么是玻璃？”
刘成想了一下，开口道：“就是琉璃。”
“啥？”
华佗闻言，顿时一惊。
居然要用琉璃？！
琉璃这东西，他自然知道，一些从西域来的胡商，会携带一些琉璃。
他曾将在与达官贵人治病的时候，在其家中，见过一件琉璃制品，端的是晶莹透亮，无比好看。
当然，价格也极为惊人。
可以说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
他转头看着那为数不少的、用青瓷烧制出来的瓶瓶罐罐。
将这些东西，都给换成琉璃的，这需要多少钱啊！
而且，琉璃制品本就稀少，皇叔制药时，对器具的要求还高，还需要形状这些，符合要求才成。
这样的话，就更加难整了。
只怕这一套器具极为难集齐。
反正华佗自己是不敢想的。
也就皇叔这样的人，才敢说用琉璃器具。
“这得多少钱啊！”
华佗出声感慨。
刘成在心里面回想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一些关于玻璃的制造原料沙子，以及制造方法，当下开口道：“应该用不了几个钱。”
原料是沙子而已，不值钱，关键是加热烧至融化，制成玻璃器具的时候比较麻烦。
但只要将能工巧匠培养出来，除去工钱、厂房之类的，剩下可以说是确实花费不了多少。
与刘成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的华佗，闻言不由的对着刘成竖起了大拇指。
这是他来到关中，从关中行走的时候，学会的新姿势。
全部使用琉璃器皿，且还需要用符合要求的，刘皇叔居然说花费不了几个钱？
这果然是财大气粗！
……
傍晚时分，黄忠一路急匆匆的来到了刘成这里。
手中拎着一个大包裹。
见到刘成之后，将大包裹放下，将之打开了。
里面有钱财，有锦缎，有一些金子，还一柄剑，还有一些看上去年岁不短的饰品。
“皇叔，黄忠就这些值钱的东西了，先给皇叔。
今后，黄忠的命就是皇叔的了。
黄忠今后所的俸禄，只留下够生活的，其余的全部都给皇叔。
战斗之中所得的赏赐，也全部都给皇叔。
虽然知道，这些远远不够琉璃的价钱，但黄忠现在只有这样大的能力了……”
刘成听到黄忠此言，才知道黄忠拎这样多东西过来，所为何事。
当下就将包裹给系上，望着黄忠笑骂道：“汉升你这是什么？
些许琉璃制品而已，值不多少钱，我还是出的起的，用不着你黄忠将家底都给拿出来！”
琉璃不值钱？
黄忠自然是一万个不相信。
刘成暗自叹口气，自己实在太难了。
说实话都没有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