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肃山候能以一个无法修炼的普通人身份稳稳立足于肃山关中的原因吗？”
“看来我们还是太过于小看这个侯爷了。”
“倘若肃山候真能按这些百姓所言，率军潜入肃山，那二十万肃山军定会因肃山关的失守而产生彻底的蜕变。”
“是啊，真到了那个时候，这二十万肃山军便绝对不再只是一个所谓的天下第一铁军，他们会因这场大哀，蜕变成天下无敌的神军！”
“坐拥二十万无敌神军的肃山候，就凭你们那个老迈昏庸的夏皇怎么可能抵挡的住？我看还是趁早投降了吧。”
“是啊，幸亏我们没有得罪过肃山候这样的人，否则被他盯上了，就连我们怕是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你们夏皇可真蠢啊，我看肃山候本身就根本没有想要反叛的意思，他现如今非得逼着肃山候造反，本就失了一个镇国公，现如今再失一个贤候，没了肃山关，他接下来怎么抵挡这大夏的内忧外患？”
一众探子们皆看向他们其中一人。
原本身为探子，他们本都应该小心隐藏身份，但奈何这段时间内涌入肃山关内的探子实在是太多太多。
他们这些行当里的人，身上都带着一些同类们相似的臭味。
加之互相之间也没有任何竞争，都只是想要来打探有关于肃山关内的情报，便自然而然的凑在了一起。
这人便是大夏朝廷派出来的探子。
夏皇尽管在派出了玄冥老人之后就对姜凡再没有半点留意。
在他眼中，姜凡应该早就是一个死人了。
可大夏的朝廷却没人知道这件事。
既然夏皇逼迫肃山候不得不反，他们也必须要知道现如今肃山关内的情况到底如何。
这探子隶属于兵部，他此时双眼之中一片冷厉，面色更是一片铁青。
众人的调笑无法牵动他的心神，他心中唯有一股无法言说的不平在兀自激荡不休。
“夏皇是真踏马的蠢啊！我们大夏怎么会有他这样的皇帝？若是这天下真让给了侯爷去坐，若是侯爷真能将这肃山关中的一切都普及于我大夏万民，我大夏何愁不兴？纵有天灾，勠力同心，又何愁不定？”
探子怒声骂道。
一旁众人似乎并没有想到身为大夏兵部的探子，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仔细想想，他说的似乎也根本没有半点错误。
倘若此时掌管大夏之人乃是这个肃山候。
这个以一座边关之力，聚拢百万流民，并且给了他们一个安稳的生存之处的了不起的小侯爷的话。
那……
大蒙的探子瞥了那大夏的探子一眼，遂即嗤笑一声，道：“倘若真是那样，我大蒙怕是立刻就要俯首称臣，岁岁纳贡，以为藩属了，只可惜，时耶命耶？你们大夏注定没有这个崛起的机会了，等到来年开春之时，便是我大蒙铁骑挥军南下之日，这阔别了十几年的肃山关，也该重新回到我们长生天的怀抱里了！”
出乎意料的，大夏的探子对他的这一番讥讽并没有任何反应。
他就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对方口中的讥讽一般。
那大蒙来的探子只是嘿嘿冷笑两声，也失了继续讥讽下去的想法。
而一旁又有人问道：“那若是按照现如今的情况继续下去，这肃山关内百万之众尽皆离去，流落在外，二十万肃山军也可潜入肃山之中，整个肃山关在开春之时便是一座空城，面对这空城，加上我们手中的情报，你们大蒙和大夏，又怎么可能会真的打起来？没人会真的有那么傻，真就想要去成全了肃山候吧？”
对于这个问题，自然早已有人想的明白，只听那人轻笑一声，道：“所以说这肃山军能在镇国公还在的时候被称为天下第一铁军并不是吹嘘，这里的人才是着实不少啊！”
“仅就是洪烈这个老将军提出来的计策，便足以当得一军。”
“他这计策根本不是阴谋，而是阳谋！就算你知道了，也只能被迫走上他之前就已经安排好的道路。”
“你说面对肃山关这一座空城就能避免大蒙和大夏两国之间的交战？不可能的！”
“姜凡斩杀穆赫王子在先，此仇大蒙圣皇断不会不报，就算明知道肃山关乃是一座空城，你以为他们便不会来？大错特错！即便肃山关里没有姜凡，即便肃山关乃是一座空城，难道肃州的那些城池全都变成空城了吗？前有镇国公镇守肃山关，肃州休养生息十几年，早已积累了不少财富，他们哪里能抵挡得住大蒙铁骑的攻伐，更不用说这肃山关外千里牧场早就是大蒙垂涎已久之地，他不可能置之不理。”
“至于大夏就更简单了，肃山关可是他们整个肃州的门户，一旦肃山关被攻克，大蒙铁骑便可以如洪流般，瞬间席卷肃州七郡三十五城，若将肃州掌握在手中，那岂不是又要回到二十年前，大夏将倾的局面？这一次可没有了镇国公，多了一个造反的肃山候和那连年的天灾，你说大夏他敢将这肃山关拱手交给大蒙？”
“到时候两国之间必有一场恶战，那肃山候便可以坐山观虎斗，大夏必不可能去针对这二十万肃山军，有二十万肃山军隐匿于肃山之中，就算肃山关丢了，对大夏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至少那些大蒙铁骑根本不敢倾巢而出，肃州也就能缓上一口气，大蒙若是没有准备好彻底跟大夏撕破脸皮，便也只能坐在这肃山关中静待时机。”
“此后乱世征伐，到底会是何种场景，便不是我等能够预料的到的。”
经过这样一番分析之后，一众探子便全都明白过来。
只是大夏的那位探子脸上的神情便显得越发落寞。
真就是天要亡大夏不成？
等到有人回过神来之后，忍不住便开口赞道：“真是个好生了得的肃山候，手握这二十万神兵，以他的贤名，只要起兵，肃州必云集响应，以肃州为根基，将大夏半壁江山打下来断然没有半点问题。”
“成势或许不用三年，这大夏恐怕就该变天了！”
“好一个肃山候，好一个肃山关，好一个不惜取死的大夏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