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聂源的脑海之中开始慢慢浮现起上一次两个人见面时候的记忆碎片。
要是没记错的话，自己上一次拒绝得应该是很坚决的，不知道这哥们怎么又找上来了？
不过聂源还是礼貌地打了招呼，疯狗剑也就罢了，现在玩家们对于疯狗剑的认知已经开始发生偏移，若是这个时候再传出一个疯人剑之类的，那可就真的说不清楚了。
“不知道孽缘先生你有……”
“没有。”
这一次，聂源的拒绝仍旧决绝，他目前还没有当游戏主播甚至更进一步做网红的打算，即便他身具的流量其实已经初具雏形。
“孽缘先生，我想你就算是没有听说过我们小象，也一定听过我们工会旗下的主播，比如……”
苟或接连列举了几位，别说，还都是聂源有听到过的。
甚至聂源还曾经帮其中一位的团队代笔写过软广的文章。
“谢谢，但是我这人性格有问题，干不了这行。”
“孽缘先生，我们工会旗下有专门的培训部门，能够全程……”
苟或并没有因为聂源的态度而气馁，流畅地开始介绍起自家工会的运作模式。
无非就是老板水友五五开，然后老板的钱如数奉还，水友的钱三七分账。
老路子，再美化也掩盖不了其内核。
好家伙的，资本的力量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当代的“狗大户”到底还是没有挨过铁拳，没有被打到屎尿齐崩的经历，果然不长记性。
聂源摇了摇头，摆了摆手。
国泰民安的年月里，愤青难免不得好死，自己还是收敛一点的好。
“孽缘先……”
苟或还想说些什么，聂源皱着眉头看向他。
“说了我干不了，有完没完？”
苟或这大企业的hr居然被聂源这一眼给瞪得嗝喽一声，嘴里徘徊着的话到底没再说出来。
聂源驾驭着剑光朝着山峦的峰顶飞去。
有了苟或这段小插曲，聂源原本因为跟齐苳出门吃了一顿饭而升起的雀跃心情也散了个七七八八。
心情不好，自然也就没那么多的好奇心，飞出了苟或的视野，展开土地神符，返回逍遥山门。
稍后，聂源跟端木赐在汇无殿的门口碰面。
端木赐换了一身黑金底色的劲装道袍，背后背着一张玄黑色的古琴，就是那张脸有点不搭。
难得这位长相普通的老兄肯换一条拉轰的衣服，聂源就没有出言嘲讽。
“你怎么回来了？”
“一个叫苟或的，说是什么工会的，说不明白话，贼烦人。”
“小象的找到你了？”
“对，就是这个叫小象的工会。”
“不服不行，真是手眼通天的大佬啊。”
“也找你了？”
“我？”端木赐一愣，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随即笑道：“我想要的薪资，他们给不起。”
“给不起？”
“额……好吧，说是给不起的确有点夸张，是不可能给到那么高。”
“看来他们到处在挖人啊？”
“嗯，而且不光他们家，这种工会其实很多的，游戏里有名有姓的差不多犁了一遍，乾坤志跟以往的游戏不太一样，那帮流量牧民的原始家底不太够，得靠新鲜血液来补充。”
聂源没有继续纠缠这件事情，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对了，你给我找的那个炼丹的活儿，炼什么丹？”
端木赐给聂源发来了一张丹方。
【药方·救倒悬】
【品质：琼浆】
【材料：盂兰觞*50】
【炼制时间：不定】
【红白薇英落，朱黄槿艳残】
用盂兰觞这一味独药炼制的琼浆？救倒悬？炼制的时间还是不定？
这玩意什么鬼？
聂源的视线扫过药方，随即问道：“这是干什么用的？”
端木赐解释道：“酒水，喝完之后不受枉命窟中阴煞之气的侵……”
聂源打断了他的话，问：“枉命窟里的幽魂阴煞那么稀薄，用得着喝这种东西抵御吗？”
“你听我说完行不行？”
“你说。”
端木赐继续：“除了抵御幽魂的阴煞之气以外，有玩家发现这玩意跟佛门的法宝法术一样，都可以有效克制幽魂。”
说着端木赐又问：“而且还有其他的骚套路，葵水残法你知道吧？”
“嗯，能炼葵水阴雷的那门道法。”
“也不知道最开始发现的那哥们脑洞有多大，这种骚操作都想得到，反正这种名叫救倒悬的酒水可以拿来炼制葵水阴雷珠。”
“这么叼？”
“你不要打断我说话，还有更叼的。”
“你说，你说。”
“而且用救倒悬来炼制雷珠，不需要茫茫的一大片水域，只需要十份救倒悬就能够炼制一颗葵水阴雷雷珠，这种雷珠对付幽魂有奇效。”
聂源点了点头，大概明白这救倒悬的用处了。
“荣耀那个叫灭灭子的用乾焰聚灵法炼成救倒悬了，以这种救倒悬炼制的葵水阴雷珠除了更加克制幽魂阴煞以外，几乎克制一切魔宗玩家的防御类法宝法术。”
“还有这种事儿？”
金丹期之前还好，但是从金丹的后期开始，乾焰聚灵法克制阴煞邪祟的效果锐减，所以聂源已经差不多要忘了这门道法还可以克制邪祟了。
“具体的原理不清楚，是不是bug也不知道，但是现在，这种葵水阴雷已经被炒到五百块每颗了。”
“疯了吧？五百？谁买啊？”
“你别管人家是疯了还是傻了，你只要知道这种雷珠现在有价无市就行了。你开炉炼药，我提供材料加跑前跑后，还是四六开，我四你六。”
“行吧，我马上开炉。”
薪火苑，聂源的那间小屋，或者说是大屋。
在门内的身份晋升为真传弟子之后，原本的那间小院如今也已经换成了大院，小屋也换成了大屋。
看着纯默认环境的院子，端木赐不禁吐槽道：“多少也是间属于你自己的房子吧？你也不说收拾收拾？”
“不是炼丹我也不来这儿，从晋升了真传弟子之后我都没进来过。”说到真传弟子，聂源一拍脑门，说：“又忘了去求渔殿换逍遥心法最后一级的增广精要了。”
“都到这儿，也不急在那一时半刻的，而且逍遥心法跟乾焰聚灵法也没啥关系，对你炼丹没影响。”
“我也知道没影响，但是心里头总是惦记着有事儿没干。”
“你就别惦记了，有那功夫赶紧拿着俊和瓠去做乾焰聚灵法的任务吧，这才是立身之本。”
“你也知道俊和瓠？”
“我怎么就不能知道俊和瓠了？”
聂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等级不足，无法使用。”
“你不会还没升到九十九级吧？”
“没有，我身上的经验值不够，都存着升级道法呢，没工夫提升人物等级。”
“实力发展走在等级发展前面，你也算是个奇葩了。”
聂源无奈，盘膝坐下，开炉炼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