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赐见聂源半天没说话，于是就问：“所以，你接下来要干嘛？”
“被封号之前，我在做地气郁结任务，现在，先把任务做完吧。有事儿？”
“嗯，也不完全是我的事儿，也有你的份儿。”
“什么意思？”
“有几位仁兄要找你斗剑，价码开得极高，而且输赢不论。”
“输赢不论？在哪打？不会快输了的时候又论起来吧？”
“不会，去枉命窟，我拉人过来，就是为了借着你的名望，展一展自己的手段。”
“展一展手段？就是花钱挨打呗？”
“对！只要你能打得过，那自然是花钱来挨揍的。”
“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就没有花钱买我输的吗？”
“有啊，价儿更高，你听听？”
“不听。”
“这不就得了，不听你还问？”
“我这就去枉命窟。”
稍后，枉命窟，迷雾之中。
一位女玩家与聂源迎面而立，星辰的，太虚的，修剑的。
而端木赐则跟周围三名女玩家一起远远地站在迷雾的“尽头”看着。
聂源没有说话，只是打量着女玩家。
女玩家倒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见聂源不曾开口，她便也不说话，输人不输阵大概就是这样。
两个人就那么对视着，聂源率先失去了耐心，常规的起手式，长庚剑化作一道剑光迎面斩落。
先看看对方如何应对？再由剑光做出对应的处理。
这姑娘声音甜腻地喝了一声，一对无柄钺脱手飞出。
无柄钺，说白了就是俩没有把柄的斧子，只不过是纹饰很绚丽、造型很古朴的……俩斧子。
而且钺的形制扁平，光有一个钺头的情况下，像铲子多过像斧子。
一对斧头携风雷之势回环而至。
这俩玩意虽然来势汹汹，可速度却一般，聂源不过是朝着侧面稍稍移动，便直接躲开了这风雷并起的攻击。
斧头回环之间自身后再度袭来，却只是化作虚影穿过了聂源的身体，然后泯灭于虚无。
聂源自然没有将法宝直接泯灭的大神通，但是双钺的主人被斩，这对动则伴生风雷的宝物自然也就去了。
就这？这帮人脑子里都是屎吗？这技术也值得花五百块找自己打一架？
随便找一个逍遥门下的同僚把自己拉过来，然后去自己的必经之路上堵着不好吗？
这女玩家技术菜得让聂源都替她着急，打一架五百块，双方交手还不到三十秒。
聂源原本以为炼制救倒悬一炉一千多块就已经是暴利了，此时却发现与人对战才是无本万利的买卖啊！
端木赐直接私聊道：“我去，大哥，你收敛一点儿，这可是人家星辰的新秀，你给人家新入行的小姑娘多少留点面子行不行？”
“我也不想啊！我就是正常出手的，新秀？就这实力吗？”
“你废话吗，你能拿你的标准跟人家比吗？”
“我没拿我的标准比，你没看见我就是常规起手吗？剑去雷音我都没用，谁知道这姑娘这么楞啊？既不闪躲也不防御地拿脸接飞剑？”
“……”
聂源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场外目瞪口呆的美女三人组，笑容尴尬地问道：“要不，你们把她拉回来，再打一场？这场免费，算是补偿上一场的时间太短了。”
三人里穿着最朴素的那位姐姐温和地问道：“不好吧？”
“没关系的，刚才那场的确是太短了一些，估计是第一次交手，没做好准备，再来一次，没事儿。”
端木赐连忙帮着打圆场，聂源也只能随声附和，否则还能怎么样，人家到底给钱了不是？
虽然甲方乙方的说不清楚，但是自己到底是拿钱了，事情还是办得漂亮一些比较好。
使一双无柄钺的姑娘很快就被她的同事拉了回来。
这一次姑娘算是稍稍明白了一些聂源的路数，而聂源也稍稍收敛手段。
所以二人之间的第二场战斗，持续时间被稍稍延长，不过也仅限于稍稍延长。
五百块可以买到打两架，但是却买不到聂源彻底放水，所以这姑娘很快就再一次被聂源送走。
场面再一次尴尬起来，不过比上一次好多了。
就这样，端木赐开始以两场五百元的价格贩卖与疯狗剑孽缘斗剑的机会。
而这种在聂源看来只有傻子才会花钱的项目，销量竟然出乎预料地好。
“小兄dei，你要明白，流量变现并不是一句空谈，你以为真的有人会蠢到花钱挨揍？能变现的！他们转头就能把这钱赚回来，别的不说拿着这个去找老板就更有说服力，瞧瞧，瞧瞧，孽缘，疯狗剑，能在挂哥手下撑住的大佬，您看我怎么样？能在疯狗剑的剑下撑住五分钟！您就说牛不牛？”
“……”
聂源无言以对，因为他还是觉得在自己的必经之路上堵自己更加实惠。
反正都是打一架，跟着人群一起说不定还能够多坚持一段时间呢？
不过源源不断的进账都向他证明，二者之间的确是不一样的。
午饭，上线，晚饭，上线。
齐苳也知道了聂源在卖斗剑机会的事情，对此她老人家以最大的恶意表示了嘲笑。
不过聂源能听出来，大小姐的嘲笑之中“羡慕嫉妒恨”的比例要多一些。
她老人家辛苦带团做任务刷副本，忙忙活活一个多小时，还没有聂源打一架赚得多。
虽然金钱无法完全衡量一个人的价值，但是价值总是需要有一个切实存在的尺度来进行衡量的不是吗？所以金钱至少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地衡量一个人的价值。
而在以此为衡量标准的情况下，大小姐完败，她老人家很不爽。
当然了，与此同时，一同掀起的还有强度远超聂源预料的一波“倒缘狂潮”。
论坛中的舆论走向开始从“疯狗剑”牛逼朝着“疯狗剑就是一条看见骨头就摇尾巴的恶狗”转变。
想一想也就释然了，大家都在早九晚五地做社畜，你丫的居然靠游戏里打架赚这么多钱，不骂你骂谁？
所以聂源收藏了几篇比较常用的帖子，然后准备今后一段时间都不再上论坛了。
理解是一回事儿，但是接受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我能够理解你们骂街的缘由，但是我不接受你们骂街的事实。
我无法剥夺你们发表观点的权利，但是我有权不去听闻你们那纯粹就是狗屎的观点。
当代最大的礼貌，大概就是不要对他人的生活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