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网 > 大魏执笔人 > 第九十九章 我可以进去吗
    冷长空这一手御剑术确实帅到炸裂。

    吃瓜群众瞬间路转粉,朝着冷长空御剑而去的方向欢呼尖叫,“冷大人这也太帅了吧!”

    不少女粉更是为之抓狂。

    看她们脸上泛起的潮红,怕是在那一刻连孩子的姓名都想好了。

    可惜逼王急着办事,要不然御剑而回见到这一幕,高低要再整点儿绝活。

    李三思感叹片刻,随之心驰神往,“何时自己也能像逼王那般御剑纵横,逍遥天地间?有这一手御剑术傍身,天底下还有自己把不到的妞?”

    他的目光渐渐自远空收回,双眸深处带着一丝向往。

    路天材和贾不阳这俩木牌新兵忽然走了上来,二人眼中再无敌意,嘴角挂着热情的笑容,开口道:“凤起兄,今日可算是给你出尽了风头,连海公公的干儿子都该打,实在让人佩服!”

    多少有点讨好的嫌疑。

    “二位是?”

    李三思却根本不拿正眼看他们,不动声色露出了腰侧的铜牌,下意识又望向了二人腰间的木牌,疑惑道:“本大人认识你们吗?”

    语气显得很是生疏。

    气氛瞬间尬住了。

    路天材笑容僵持在嘴角,他皮笑肉不笑,提醒道,“执笔人新兵营,我们住你隔壁。”

    贾不阳顺势接过话来,“大家都是同僚,过去有些许误会,凤起兄可千万别再放在心上。”

    他知道李三思是故意摆谱,应该是记着仇在。

    索性开门见山,拐弯抹角反而显得态度不诚恳。

    “同僚归同僚,但总要分个上下级,凤起兄这个称呼可不适用于你二人,记得改,以后见面可以叫我李大人。”

    李三思板起脸来,“至于你们口中所说的误会,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因为在我看来,那只不过是你二人所做出的一些跳梁小丑般的小把戏罢了,只会让我觉得可笑。若是跟你们一般计较,也太没格局了些。”

    没有一句骂人的话。

    可路天材和贾不阳二人却好似被喷了一身的狗血。

    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路天材沉下脸来,他压制着心中的怒火,“一定要撕破脸皮吗?多两个朋友总比多两个敌人好。”

    李三思摇摇头,嘴角忽有嘲讽之意,“做我的敌人,你们还没这个资格,做我的朋友,你们更是不配。”

    “或许你们还没有弄清楚一个事实,你们的目光,已经永远都无法追寻到我的脚步。”

    “或许这样说会让你们很不爽,但事实就是事实,时间将会证明一切,等着看就好。”

    从始至终,他的目光都没有落在二人身上哪怕一瞬。

    片刻沉寂后,他不再逗留。

    微昂起头,从容不迫从二人身边走过,往衙门里走去。

    留下满脸怒意,偏又饱含无奈的路天材和贾不阳固守在原地。

    失落的表情分外明显。

    嫉恨的情绪亦格外鲜明。

    或许李三思真的没有兴趣将他们视作敌人。

    但他们的心里,却从此将李三思视为了真正的敌人,永无挽回余地的那种。

    小人物的仇恨或许微不足道,只有星光之光。

    但若是给他们足够多的时间和准备,也能烧成燎原之势。

    李三思或许也想到了这一点。

    但他并不在乎......真正的强者和勇士永远都不会因为一两只老鼠的成长而害怕。

    走进衙门之后,他第一时间去了关押洛溪亭的那间客房。

    守在门外的那位木牌新兵见到李三思之后顿时像见到救星一样,“李铜牌,你可算来了!司长大人吩咐过了,只要你一来,这位洛姑娘可就交给你了。”

    看得出来他很急迫。

    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

    李三思细心的发现新兵的领口下方的皮肤上有两道无比清晰的抓痕,应该是洛溪亭的指甲所为。

    这应该已经是第三个挂彩的新兵了吧?...李三思也有些忐忑,尤其昨晚的那场误会过后,他不确定洛溪亭现在对自己是什么态度。

    “洛姑娘状态如何?情绪稳不稳定?”

    李三思打探道:“从昨晚到现在她有没有用过膳?”

    “可别提了李大人,别说用膳了,连水都没有喝一口,这不,今早送进去的膳食被她扔了一大半,要不是我拼了命的抢些回来,只怕又要全部糟蹋掉了。”

    新兵指了指挂在门梁上的食盒,深红色的漆面上竟然都有着浅浅的抓痕。

    李三思震惊了,“这尼玛洛溪亭到底用的是指甲还是剑?”

    新兵的叹息声响起,“至于她的状态嘛,还是一如既往的稳定,暴躁的情绪始终保持在巅峰之势,没有半点削弱。就连挠人的力道都是那么的可怕,这不,你看我这脖子,再看我这手,还有我这背上,隔着衣服她都能给我挠出伤痕来。”

    语气中颇有些委屈和后怕。

    看来真的是被洛溪亭挠怕了。

    你倒是挺幽默......李三思安慰了几句,随即试探着问道,“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你继续留在这里守着,我去给你拿点外敷的药来?”

    “李铜牌,告辞!你保重!”

    虽是新兵,但想来也是混过社会的,老油条一枚。

    一听李三思的意思就是想找替死鬼。

    但凡有谁领教过洛溪亭的挠人功夫,都绝不会想与之多相处一瞬。

    虽然她美的不像话,但下手也是狠的不像话。

    话不多说,直接开溜。

    李三思心态崩了。

    他对着快速离去的新兵做出了一个国际性友好手势,随后便将目光收回,望向了身前半掩着的房门。

    昨晚黑暗中的场景仿佛又重现眼前,双手中的柔软触感还是那么生动清晰。

    下意识的捏了捏空气,似乎想要情景再现。

    他脸色瞬间红润起来,摇头感叹一声,“毕竟是一头母鲨鱼,不出点血是抓不住她滴!拼了!”

    沉寂片刻,他把心一横,取下了门梁上那个有着浅浅划痕的食盒,缓缓走到了门前。

    稍微整理了下身上的制服,铺平褶皱,随后将发梢理顺,确定没有留下一丝凌乱后,这才将身子微微前倾,伸手敲响了房门,“洛姑娘,是我,李三思,我可以进来吗?”

    声音刻意变得低沉,缓慢,有腔调。

    甚至还有一丢丢的性感。

    苏姬曾经说过最喜欢他这样的声音,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

    相信洛溪亭应该也一样。

    可屋内却并没有任何回应。

    意料之中的事情。

    他没指望洛溪亭会这么容易让自己进去。

    所以他再次举起了右手,这次他稍微多用了点力气,“洛姑娘,我可以进来吗?给你送饭来了!”

    敲门声和说话声一起响起,闯入屋内。

    随之一起闯入的,还有渐起的一阵冷风。

    风起,沉重且急促。

    绕过李三思的后背,落在半掩的房门之上,然后将其轻轻的撞开。

    屋门开了。

    阳光随之而入,落满整间客房。

    也落在了那位让人倍觉惊艳的明媚身影上。

    洛溪亭原本正坐在床上发呆。

    面对李三思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她没来由心里发慌。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担心些什么。

    漫长的沉默关头,伴随着极富有节奏的敲门声,以及李三思那并不令人讨厌的低沉嗓音,洛溪亭心烦意乱。

    不知不觉间想到了昨晚黑暗中的那一场误会。

    她银牙轻咬,脸色微红,心头突然惊起的杀气之间缠绕着一股醉人的羞意。

    对于一个三番两次轻薄过自己的人,她必须要让他死。

    可如今她的剑息已被秦逍遥完全封死,根本没有能力再杀死李三思。

    所以她没打算开门。

    在确保自己能够彻底杀死李三思之前,她不打算与他见面。

    可谁能想到屋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她怔了一瞬......这个李三思!他怎么敢?!

    随即又一次回想起昨晚他对自己做的事情......他连那种事都敢做,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的?

    这个畜牲!淫贼!该死的家伙!

    随后瞬间从床上起身,下意识做起了防御的姿势。

    所谓的防御姿势,其实只是竖起自己的指甲。

    失去剑道修为的她,唯一的武器和自保能力便是那被修整的极其好看,前头有些锋利的指甲。

    她的神情间带着警惕的光,眉眼中蕴含着愤怒和杀意。

    面对洛溪亭的冷冷注视,李三思表示很无辜。

    他有些懵逼,“屋门怎么开了?这可不关我的事!”

    他的手依然保持着敲门的姿势,半天没有收回。

    看上去就像是他亲自推开了屋门一般。

    春风吹来的误会,似乎比昨晚的更难解释。

    他缓缓挺直了身子,伸出的右手随之收回,尴尬的眼神随之落在洛溪亭身上,“我说这门是被风给吹开的,你信吗?”

    洛溪亭没说话。

    眼中寒意更甚。

    她盯住了李三思的手,思考着以后该先剁哪一只。

    李三思又指了指左手拎着的饭盒,“只是想来给你送个饭,没有别的意思,你信吗?”

    洛溪亭依然没说话。

    可她的双手却已经微微抬高了一瞬。

    却并不在同一个高度,而是右手微屈,左手稍稍向前,这是她平日里最习惯的出剑姿势。

    剑息虽然被封,但剑招还在。

    若是李三思胆敢再对自己不轨,她一定会出剑杀了他!

    绝不犹豫!

    当然,此时她的指甲就是她的剑。

    阳光下的洛溪亭依然穿着那件村姑的衣服,却根本无法掩去她的美丽光环。

    李三思有些看呆了。

    他试探着发出第三问,“我可以进去吗?”

    洛溪亭明眸微凝,瞳孔中的警惕意味更浓,“他想做什么?”

    理智告诉她应该立马阻止,让他赶紧离开。

    可一贯的高冷和骄傲又让她选择了沉默。

    只是保持着足够多的警惕,在阳光下对其进行审视。

    “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李三思小心翼翼的说出这句后,见洛溪亭还是没有反应,于是便试探性的伸出了自己的左脚,踏入屋内。

    洛溪亭的目光随之望去,呼吸逐渐急促。

    却依然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