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志恒是一个人住，很容易就能找到他落单的机会。
郑宇则不同，他有一个“关心”他的继母，这让李竣一直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
杀过两个人的李竣已经无法停手，他在等待对郑宇下手的同时，把方堃做为了下一个目标。
方堃虽然没有对李沉星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在李竣眼里，同样是一个意图对妹妹施暴的坏人。
“我把他们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剁碎放进锅里煮烂，然后再混进泔水，让收泔水的人拉走拿去喂猪。”李竣咧开嘴笑了。
这是他进审讯室之后第一次笑，却是一个嗜血的笑容。
“这辈子他们没少祸害女人，我就把他们的脏东西切下来，丢到他们家附近，让野猫、野狗去啃、去咬、去吃。让他们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都不能再祸害人！”
一阵惨人的笑声过后，李竣的脸突然沉了下来，他象是想到了什么，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你大概率不会有进监狱的机会，看守所里……也不用想。”叶展舟勾起唇角。
别以为他不知道李竣是怎么想的，明明看见齐潇雨被带进市公安局，却从容地在家等着警察上门，无非是因为郑宇已经被抓起来了。
被戳破心思的李竣抬起眼来，定定地看着对面的人，倏尔吁出了一口气：“现在该告诉我，你是怎么知发现的？”
叶展舟勾了下唇，说道：“按说呢，一般饭店下午有段休息时间很正常，可那天去你家，一直到我们离开，你都没有去店里的意思。当时我以为你店里有伙计帮忙，所以不急。后来查了一下，从李沉星出事之后，你那家店就时开时不开，以前雇的人也辞了。生意这么做，不赔钱么？没过几天，我的人查到你把店兑出去了。”
“这能说明什么？”李竣眉头皱起，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可值得怀疑的。
“说明不了什么。”叶展舟摊了摊手，“但是我们的人征得新老板的同意后，检查了厨房。你可能不知道，即便打扫得再干净，有办法让血迹现形。辨认是人血还是动物血的方法就更简单了。而且……”
他稍作停顿，又说：“店都不正经开了，泔水却比以前还要多，这不是很反常么？”
“为什么没直接抓我？”李竣目光阴鸷地问。
“现在晚吗？”叶展舟反问。
他可不会告诉李竣，因为在等检验结果。
真凶落网，对罪行供认不讳，全队的人都松一口气。
虽说这个案子太过复杂，后续证据补充、材料整理、结案报告还需要些工夫，但总算不用天天熬夜连轴转了。
周末江渔和沐枫母子一起回老家给爷爷过生日。
老家是离明阳三百公里的东山县，他们起了个早，六点从家里出发，一路看着风景到达了目的地。
东山县不大，依山临海，风景秀美。
江家在山脚下不远有一处老宅，二层楼，前后都有院子。
院门前的路窄，车子不方便开进去，沐枫把车停在了巷子外的路边。
江爷爷在院子里伺候花草，听见门响，放下了手里的铲子。
嘴里喊着爷爷，江渔的鼻根不禁有些发酸。
上次回来是寒假的时候，这大半年过去，爷爷好像苍老了些。
江爷爷边把人往屋里让，边打量着自己的孙女：“小鱼，是不是工作太累？怎么又瘦了？”
江渔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可能是晒黑了吧。”
王清本想让江爷爷劝劝这丫头，话到嘴边却只剩下轻轻的叹息。
她是打心眼里喜欢江渔，从小就喜欢。
江渔的二叔二婶从厨房里出来，皆是满脸带着笑：“回来了？”
江家两个儿子，江渔的爸爸江承业是老大，二叔江承平和二婶刘玉娟都是镇中学的老师。今儿个周末，两人都不用去上班，一大早去市场买了菜，就在厨房里忙活。
因为不想麻烦亲戚，江爷爷的生日没有叫别人过来。
人虽不多，却也是老少三辈热热闹闹。
席间自然免不了提到孩子，江承平的儿子江林和相恋多年的女朋友一起在国外读博士，两人已经计划好明年毕业就一起回国。
王清对此不无羡慕：“江林真让人省心，这回来把婚一结，你们等着抱孙子就好了。不象我家这个傻儿子……”
后面的话没说完，就被沐枫打断：“妈，不带这么夸自己儿子的。”
“就是，小枫条件这么好，想找个女朋友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刘玉娟笑着道，“小鱼，你这也工作了，是不是该考虑考虑？”
她且说且眼睛在两人之间梭巡。沐枫打小就对江渔好，就连二叔一家也都知道。
几个长辈的目光都集中到两个年轻人身上，这种情形已经不是第一次，江渔早就习惯了，她认真地点了点头：“嗯，二婶说的对，我会好好考虑的。”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就看听的人怎么理解了。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不用管他们。”江爷爷笑道，“吃菜，吃菜！”
这篇算是翻了过去，接下来的家常聊得随意，也算是其乐融融。
在老宅住了一宿，第二天下午返程回明阳。
……
难得放松两天，周一早上，江渔心情愉悦地去局里上班。
好心情只持续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被打破了。
参加工作时间虽然不算长，却也不是第一次进问询室。不过，这次不同，江渔是被询问的那个。
对面是穿着警服的一男一女。
江渔一脸茫然，就听对面的女警说：“我姓于，这位姓赵，我们是省厅督察处的，有些事情想问你，请你务必如实回答。”
居然是省厅督察处的，江渔自认没犯过什么错误，点了点头。
于督察继续开口，江渔才终于弄明白他们是为什么来的。
刘欣东，也就是那个迈凯伦男，把叶展舟给投诉了，而且是直接投诉到省公安厅。
于、赵两们督察就此事来向她了解情况。
江渔听完，唇角不自觉地抽了抽。
那天在二看遇着刘欣东，他就放出了狠话，没想到这货还真付诸于行动了。
江渔不知道的是，这是不是刘欣东第一次投诉叶展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