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媚儿的话让李季和石浩怒火上涌，要不是老吴拦着，他俩恐怕已经冲上去揍人了。
顾正华更是一点劝阻的意思没有，反而拉住顾宛彤说：“别管她，自已要作死，谁也拦不住。”
顾宛彤一脸焦急：“我小妈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小双，听话！”顾正华一把将她拉到身后，“叶警官他们自有道理。”
顾宛彤还想说什么，就见叶展舟和沈珮琪已经把那只贵妃榻整个翻了过来。
众人眼睁睁看见那下面用胶带贴着一个塑料包裹着的东西。
顾宛彤瞪大眼睛，喃喃道：“这是什么呀？怎么会在那底下？”
叶展舟把包裹扯下来，拿到屋中间的空地上。随着他一层层打开包装，一小包白色粉末露了出来，最底下还有一叠锡纸。
“小妈，你……你怎么能……”顾宛彤震惊得语不成句。
齐媚儿眼中现出了绝望，却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我不知道……是他们陷害我！”
沈珮琪一脸的莫名其妙：“顾夫人，撒谎也不是这么撒的吧？多少双眼睛看着呢！”
齐媚儿瞪向江渔：“是她！是她趁我不注意塞进去的！
江渔不怒反笑，手指点了点夹在衣服前襟上一个跟烟盒大小差不多的黑色小东西：“你是不是记忆不好，忘了我带着记录仪？”
她从叶展舟手里接过钥匙，打开桌腿上的那边，把人重新双手铐上。
齐媚儿的脸色由苍白转为了灰败，扭着身子企图挣脱：“我根本不知道有这个东西，也许……也许是正青……”
她话还没说完，顾正华冲了过去，抬起手来：“你特么少血口喷人！害死我哥，还要栽赃他，你还是不是人！”
叶展舟和江渔同时去拦，结果两人不小心撞在一起，反而让顾正华钻了空子，巴掌重重地落在了齐媚儿的脸上。
“哎呀，顾先生，不能打人啊！”叶展舟拉住顾正华的胳膊，把人往后拖。
“这个贱人打死活该！”顾正华挣了两下没挣动，喘着粗气怒吼。
沈珮琪拍拍他的肩膀：“消消气，消消气。尸检是我做的，我可以证明顾正青先生的清白。为这种人不值得动肝火，咱出去坐会儿，这儿让他们处理。”
“齐媚儿，你真是让太我失望了。枉我叫了你这么多年的小妈！”顾宛彤气得直跺脚，她拉了拉顾正华的衣袖，“二叔，我们走，让她自生自灭算了！”
顾正华狠狠啐了一口，出了门。
紧接着又传来了他的怒吼声：“你们都特么把嘴闭严了，谁敢出去乱说，老子就撕烂他的嘴！”
几声唯唯诺诺的应答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不大一会儿，叶展舟和江渔把齐媚儿从卧室里带出去，沈珮琪抱着药箱和那一堆东西紧随其后。
一直在门口围观的李季看着几人下楼的背影直咂舌：“这妹子真是太猛了！”
石浩用胳膊肘拐了拐他：“我不早跟你说过嘛，学姐那可不是一般人。”
“能在刑侦支队落下脚的姑娘，个个都是霸王花。”老吴瞪了徒弟一眼，“别跟没见过世面似的，赶紧干活！”
有了这么一出，不是搜查也变成了搜查。
老吴带着两个小伙子把整个二楼都搜了个遍，从一只手提包里找到一个喜普妙药瓶，里面装的是红色的小药片。另外衣帽间柜子底部夹层里还有几包白色粉末以及锡纸和自制的工具。
傍晚的时候，他们从顾家带走了顾正青吃过的药、经常喝的茶叶和几瓶开了封的酒，还有就是面如死灰的齐媚儿和她的货。
回到局里，几人搭伴儿去食堂吃加班餐。
总算是得了空，沈珮琪端着餐盘凑到江渔对面坐下：“小江，你怎么知道那椅子底下有东西？”
江渔咽下嘴里的汤：“如果我说，我就是想赌一把，你信不？”
“啊？”沈珮琪一脸错愕，看了看斜对面笑眯眯的叶展舟，他问，“赌什么？”
江渔放下汤勺，解释道：“前几次可能是离得远没什么感觉，今儿我一直挨着齐媚儿，就闻着她身上有股香味儿。按说她用的都是高级香水，不该是那样的。我就想起来叶副队以前说过，麻果会掺很多的香料。但是吧，我也不能确定。”
“我就问她用的什么香水，挺好闻。她说是顾正青去法国出差给她买的，红色瓶子的。我假装好奇，拿起梳妆台上的香水挨个闻。从镜子里看到她瞥了贵妃榻好几次，边跟我说话边坐那儿了。我把梳妆台上的几瓶香水都闻了一遍，有一个跟她身上的接近，又不完全一样，而且不是红瓶的。”
“虽说香水有什么前调后调的，但她身上的味道那么浓，应该是喷上不久，不会变得那么快。我就说要把药箱拿给你看，她显得很烦躁，这跟之前见她的时候表现不一样。等你们来了之后，她更紧张了。于是我就确定贵妃榻有猫腻。”
旁边桌的老吴呵呵一笑：“还真是一场豪赌。”
沈珮琪又问叶展舟：“那你是怎么确定的？”
他们俩一起进的卧室，江渔只是让齐媚儿站起来，并没有别的表示。他是怎么知道贵妃榻有问题，而不是齐媚儿本身有问题呢？
叶展舟看了眼身边的小丫头：“难道她当时的眼神还不够明显？”
沈珮琪不自觉地抽了抽唇角：“我怎么没看见？”
“这就叫默契，羡慕不来的。”石浩插了一句。
“的确。”沈珮琪点头，“你俩一起去拦顾正华，却还是让他扇了齐媚儿一个嘴巴子，是故意的吧？”
“别胡说！”
“怎么可能！”
叶展舟和江渔同时出声否认。
“我信你个鬼！”沈珮琪冷哼一声，“不用说你老叶了，单就小江那反应速度，还拦不住一个顾正华？”
“珮琪，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老吴嘴里嚼着菜，含糊地说道，“看破不说破，自己心里明白就得了。”
虽说是搞技术的，武力值比不了刑警，但这么多年见识得多了，哪有看不出蹊跷的道理。更何况，叶展舟是什么身手，局里的人都清楚。
吃完饭，各回各的办公室，李季扯了下石浩，低声道：“看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