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突然一片安静，叶展舟扭头扫视一圈，忍不住乐了：“都什么表情？这不说的挺好嘛！”
“是挺好。”荆红呵呵直笑，“不过，某人的人身安全堪忧啊！”
丁宣向江渔挑了挑大拇指：“小江妹妹，你够狠。”
江渔这才意识到自己只是用了老师曾经教过的代入式思维，这群人却想歪了，居然把叶展舟给代入进去了。
“别胡说，我不是……”
“否认三连也没用。”赵雷跟着起哄，“老大，还是赶紧戒烟吧！”
“嗐！你们这些人，想什么呢？”叶展舟挥了挥手，让众人打住。
他不在意别人开玩笑，小丫头不行，脸比煮熟的虾都红了。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我觉得你们应该调整一下思路，别总是把眼睛盯在齐媚儿一个人身上。”往旁边挪了挪，挡住一众视线，叶展舟把话题重新引到案子上。
“小江这么一说，好像是有些道理。”向光明摸着下巴思忖道，“莫非顾正青真有别的仇家？”
“你也先别猜了，”叶展舟对他说道，“监控不是拷回来了嘛，看看能不能把那人找到。”
“成，今晚我也看监控，就不信逮不着这孙子。”
向光明就是这样一个人，性子急，心里存不住事儿。
查案不仅仅是靠雷厉风行就行的，可以果断，但不能武断。这也就导致了他虽然有一腔热情，却一直没有什么突出表现。
……
碰头会告一段落，各人开始忙自己手头上的事儿，老杨跟着叶展舟进了隔间。
“展舟啊，有个事儿想跟你商量一下。”
叶展舟指了指椅子，自己坐到了对面：“你想把康城交给禁毒？”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儿。”老杨嘿嘿一笑，“我是这么想的，康城利用齐媚儿的关系攀上了顾正青这棵大树，才有了今天。接触下来，我感觉他挺有野心，绝对不只满足于现在得到的这些。”
“一般这类案子的正常逻辑是把自己的女人送给一个有钱人，再把这人弄死，得到遗产，然后两人双宿双飞。但是康城不是一般人，他把齐媚儿送给顾正青，要的可不仅仅是钱，还有人脉。顾正青现在这个时候死了，对于他来说不是件好事。尤其是他在外地的工程出了人命，这事儿可大可小。只要顾正青伸把手，顶多赔点儿钱也就算了。”
“康城的确很精明，而且能看透人心。”叶展舟说道，“他很清楚自己和齐媚儿的差距，知道她不可能嫁给自己。所以才给了她两个选择，他知道齐媚儿会怎么选，也知道从此之后要彻底放弃这个女人。现在的齐媚儿对于他，说好听了是合作伙伴，说不好听的，就是个工具，他真正要利用的是顾正青。”
“对喽，”老杨点头，“所以，他们俩杀害顾正青的可能性并不大。”
叶展舟斜睨着他：“所以你不想在康城身上浪费时间，直接把这块肥肉送给肖易。”
“欸~~~”老杨拉了个长音，“此言差矣。”
“别拽词！”叶展舟拿出烟甩过去一支。
老杨借他的手点上烟：“就算是咱们把康城的上线、上上线都挖出来了，最后这个案子还是得到肖易手里。不如让他们挖去，咱也不是干脆放手，毕竟还有顾正青这个案子在，咱们跟禁毒来个联合办案。话说回来了，抓毒贩，咱跟人家没法比。”
“怎么就没法比了？”叶展舟眼睛瞪得老大。
老杨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不是我灭自己的威风，论能力，咱不比他们差。可俗话说术业有专攻，对毒贩的情况，他们比咱们了解不是？”
见叶展舟还是一脸不屑的表情，老杨笑了：“是，肖易的行事做派让你看不上，但你不是也往他那送过人？”
“那是我没空。”叶展舟弹了弹烟灰，“这跟我看不看得上他没关系。我知道，人早晚得到他们手里。就算我们不吱声，就肖易那鼻子，用不了几天就得闻着味过来。但是，总不能这么就给他吧？”
迈凯伦男那事儿是正巧碰到，康城不同，人是他们抓回来的，他不想什么都没问出来就交给肖易。
“嗐！什么时候给有区别吗？”老杨把烟掐灭，“就算是康城把上线全都交待出来，咱们能挨个自己去抓？到时候，还是得叫上肖易。”
“得！打住。”叶展舟抬抬手，“这事儿你跟他联系，但话得说在前头，康城是咱们这个案子的嫌疑人，别咱们想提人的时候，他再横拦竖挡的。”
以前不是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到看守所提人，被告知需要先经过禁毒支队的允许。过程倒也不算复杂，但就是让人觉得别扭。
“那当然了，这点都做不到，这个我也不能给他。”老杨起身，“那你忙吧，我去打个电话。别等着他们找上门，那就被动了。”
叶展舟说肖易鼻子灵，那是一点儿错都没有。
论消息灵通，全局上下非他和他的手下莫属。他们的情报系统不仅仅针对毒贩，只要刑侦这边抓着吸毒的，瞒别人可以，想瞒他们，门都没有。
……
顾正青死后第二天，网上就出现了相关消息。同时，顾夫人的身份也被扒了出来。
这让早已退出娱乐圈的齐媚儿再次以齐可欣的身份，回到了公众的视野当中，成为娱乐记者、自媒体以及各类粉丝关注的焦点。
有关案子的各种猜测铺天盖地而来，随着齐媚儿被警察带走的消息出现之后，市局、看守所每天都有人守在门外，等着打探消息。
本来年关将近，大家都想早点儿把案子破了，消消停停过个年，因为舆论压力的骤增，不仅仅是一队的刑警，就连检验鉴定中心和技术科的人也都加班加点，所有的人忙得都快要起飞了。
昨天熬了大半宿，通过顾氏集团总裁办的监控锁定了几个人。江渔后半夜去了休息室，虽然只睡了四个多小时，一睁眼八点都过了。
简单洗漱，正吃着丁宣出去给大家买回的早餐，被乔明山叫去训话的叶展舟从外面回来，他说已经跟昱华路桥集团的柯建元约好了，一会去跟他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