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贺老爷一声厉喝，转身瞪着贺明孝：“她一个女子能做出什么？只要你不去招惹她，她怎么敢与贺家对抗，你做这些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就在贺老爷狠狠地骂贺明孝时，越王身边的老李轻声问正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的越王：“王爷，您不是打算不来贺府的吗？今天来是要给那位小姑娘出气？”
越王眼睛没睁开，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倒也不全是。贺家这么明目张胆地借郡守之名欺压百姓，这败坏的不止是他自己的名声，还有皇上的名誉。可贺家家族不小，光是在安临的京官就有两个，其他地方官更不必说。贺家老头子虽然现在已经辞官归隐，但他与明老将军是结拜兄弟，虽然现在明老将军已不在，再其孙明浩已经崭露头角。”
“明浩当初在外打仗，粮草严重不足，朝廷发不下来，是贺家慷慨解囊，送去粮草救他于困城之中，他感念贺家恩德，把妹妹嫁给了贺明孝，以表与贺家永结秦晋之好。”
老李：“王爷的意思是说，贺家现在不能轻易动？”
越王点头，又摇头：“现在是不能动他，但也快到时候了。明浩想必是不知道自己妹妹在贺家是被如何对待的，如果他知道后，会怎么想？贺家在朝中关系是盘根错节，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只要他们真的触犯了皇上的逆鳞，没人可以保住他们，本王今天来就是想要看看贺家的态度，呵……今晚便派人回趟安临吧。”
……
曲晓妩不知道这一天晚上发生的事。
今天的开业除了那一小段的闹剧外，其他的一切都很顺利。
她让谢湘子与马二脸子把摆在门口的赠送摊位收起来，正准备关门时，看到姜华与庄沿走来。
两人脸上满是笑容，手中还提着一壶酒。
“曲姑娘，你可太见外了，在黎郡新店开业，竟然不通知在下。”姜华扬起手中的酒，笑道。
曲晓妩笑着迎出来：“姜公子言重了，这店是我家弟弟开的，我今天就是过来帮个忙，您贵人事忙，怎敢打扰。”
说着，她朝着庄沿看去，上一次见面，还是他向她告白，她委婉拒绝时，本以为他这样的文人公子被人拒绝后，得有一段时间不想看到她，以免丢面子，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出现了。
而在庄沿眼里却是：明明长着这么一张妖艳勾人的脸，平时还总是言语暧昧的勾引人，原来是个连拒绝人都不会，只会逃跑的小可爱。
他不说话，只笑吟吟地看曲晓妩，他这样反而让她更加不知所措，干脆假装没看到，引着姜华进店。
店里面谢湘子和马二脸子正在收拾打扫，也没注意她带人地来，谢湘子听到脚步声，头了没回地说了句：“妩妩姐，你这几天来事期，身体不舒服，就早点回去休息，这里有我和马二哥就行了，对了，我刚才让厨房那边熬了红糖水，你带回去喝了。”
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女人的事期都是极隐私的事，若不是足够亲密，没有女子会将这样的事告诉其他人。
姜华听到这愣了一下，几分探究的眼神看向曲晓妩，曲晓妩尴尬地笑笑：“我这弟弟就是爱操心，平时喝完凉水都爱管，让姜公子见笑了。”
她刚说完，就听到旁边一道冷冰冰的声音：“谢小公子如此进关心曲姑娘，想必他就是你的意中人吧？”
上次告白时，他问她有没有意中人，她否认了，没想到他现在还记得着这个问题呢。
就是这语气——
不知道闻没闻错，有点酸。
她转头看庄沿，他正冷冷地看着转过头来的谢湘子，不知道为什么，他那冰冷的眼神和他的格外柔和脸皮很不搭，就像是故意在狼身上套了一层羊皮，再温和，眼神却骗不了人。
男人本能的直觉让谢湘子一子感觉到了庄沿的敌意，就像是无师自通似的，他走到曲晓妩身边，一只手很自然地搭在她的肩膀上，仿佛在宣誓所有权：“妩妩姐关心我，我关心她，这不是应该的吗？”
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但仔细一品味好像又变得不些不对味儿，曲晓妩对这方面是个没有任何经验的小白，只是隐隐没错得气氛不对，凭着本能，把话题叉开了。
“去去去，干你的活去，去厨房切些卤味儿过来，我请姜公子与庄公子喝一杯。”
谢湘子被她踢走，刚要说话，就听到庄沿说：“既然你事期时间，那便别喝酒了，而且……”他顿了顿：“喝酒对胃不好，独自一人好好照顾自己。”
庄沿话一出口，几人都愣了，对所有人而言，曲晓妩和庄沿并不算熟悉，虽然他在曲晓妩在前表达过自己的心意，也没有向姜华刻意隐藏自己对曲晓妩的好感。
但对于一个守礼有度，进退得宜的翩翩公子，确实是不该人前说这样的话，毕竟事期那是姑娘家的隐私。
庄沿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妥，耳朵刷地一下红了起来，一直红到脖根儿，可还是那样，不管耳朵脖子多红，脸还是原来的颜色。
曲晓妩突然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她奇怪地看向庄沿，就在这时，庄沿恢复冷静，朝着她彬彬有礼地行礼：“是在下唐突，姑娘见谅。”
人家本也是好意，又道了歉，也没有什么好追究的，曲晓妩请两人去喝酒。
席间，姜华提及上次合作的事：“曲姑娘，上次你说的合作之事，在下与家翁商量了一番，家翁想择日与姑娘见上一面。”
曲晓妩想起之前罗刀说的事情，手指放在桌一腿上，轻轻弹了一下，笑了：“求之不得，到时还烦请姜公子安排了。”
姜华：“哪里，做生意嘛，本就是互利的，谈不上麻烦谁。”
庄沿在一旁没说话，只在看到曲晓妩嘴角挑起的那抹如小狐狸般的弧度时，笑了一下。
只是这笑容还未维持多久，就被进来送菜的谢湘子给打断了。
他冷冷地看着谢湘子进来，把撕好的烤鸡卤鸭放下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地，就站到曲晓妩身后，弯下腰，贴着她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而她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这个距离有多不妥，一边听一边点头，。
庄沿盯着谢湘子的侧脸，轻轻地磨牙，本来他还在压抑，却在谢湘子抬头有意地朝着他得意地挑下眉的瞬间，某根神经断裂。
管他的翩翩公子形象，管他的什么好印象，再不动手，到嘴的娘子又跑了。
一边想着，他已经毫不犹豫地伸出了一只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