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网 > 血狐怨 > 第262章 请阴魂
    刘婶听着我的话,也皱了皱眉,疑惑的看着我道:“你的意思不是她,那是怎么回事?”

    我不由的转手摸了摸刚才被陈雯覆盖过的右手,扭头看向凌渊。

    他皱了皱眉,朝刘婶道:“你去查一下,陈雯流产是在哪家医院,让她流产的那些狗去哪了,还有她那个胎儿怎么处理了。”

    “这怎么往前查了?”刘婶抿了抿嘴,但看着凌渊,还是点了点头:“好!我打电话,让人帮我问。”

    趁着刘婶打电话问消息,我朝凌渊道:“要不要去看一眼高知新?”

    就像刚才我和刘婶说的,如果陈雯真的只是想殉情,报复这些救活了高知新的人,那为什么不直接朝高知新下手?

    她都敢直接来找我了,难道就不能找也在医院的高知新吗?

    凌渊也知道这事古怪,朝我点了点头,正好刘婶打了电话,就带我们去高知新的病房。

    现在医疗资源紧张,走廊上能摆床位的地方都摆满了,高知新却住着单人病房。

    我们也没能进去,因为门是关着的,一个男护工守在门口,一个护工在里面照料高知新。

    连护士进去,都要问上一句。

    我和凌渊也没有进去,就在门口看了一眼。

    这都三四天了,高知新倒没什么事,打着点滴,在玩手机,就是两只手的手腕上,都绑着纱布。

    整个人看起来,好像什么事都没有。

    因为低垂着头,也看不到脸色和面相,但刘婶问了护士,确定是高知新没错。

    我和凌渊在病房门口站了一下,那个守在外面的男护工就朝我们瞥眼看来:“有事?”

    我朝他笑着摇了摇头,正好护士要进去测体温,好交接晚班。

    就在护士推开门的时候,我发现高知新床脚居然点了三根线香,床头摆着很多零食。

    扯了凌渊一把,朝他指了指,凌渊不解的皱了皱眉。

    我见他满眼不解,这才恍然醒悟,凌渊以前一直镇守六道,这好几千年才出来,对于现在社会这些邪术啊,灵异的东西,知道的并不多。

    但那男护工已经站了起来,朝我和凌渊走了过来:“有事吗?”

    这次语气挺不好的,同时还扭了扭脖子。

    我看这样子,连忙扯着凌渊离开了。

    陈雯的家里都来闹过了,以高知新和他原配的狠劲,请了个男护工坐在外面,自然不只是看门这么简单。

    等我和凌渊从病房门口离开,刘婶也跟着护士转了半天了,见我们要走,也只是笑着跟护士打着哈哈,跟着我们朝外走。

    还没出住院部,家里就打电话过来,刘婶老伴催我们快回去,说那三家死者的家属都在家里等着了,情绪比较激动。

    我和凌渊都有了点猜测,也就没有再耽搁,直接开车和刘婶回去。

    路上凌渊还让刘婶再打听一下,那个救护车司机是不是没事了。

    刘婶确定没事后,立马松了口气,看着我道:“小余啊,你真有本事。这能救活一个,就证明有办法阻止那背后的东西再害其他人。先把这三个被拘了魂的救回来,不管是不是陈雯,你也再把她拘来,好好劝解劝解,实在不行,就直接把她超度了吧,这怨气重,留在人世间,总是会出事的。”

    她知道我的身份,却还是一直叫我小余。

    我一边开车,一边瞥眼看着她。

    想着她家那打理得挺有意境的房子,她也不是这种咋呼的人,只不过是表相罢了。

    等我开着车回到刘婶家里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那些家属都等不及了。

    我开了一路的车,也没歇,喝了口水,正要去拿背包,就见凌渊的手伸了过来:“药。”

    那正是晚上这个时间点要吃的,我伸过手,凌渊将药覆在我掌心,转身就到那桃树下坐了下来,再次抬头看着那几树桃子,好像又想摘桃吃。

    似乎并没有心思去看我走阴,请魂上身。

    刘婶这会已经去里面安抚那些家属了,我吞着药片,看着一身白色休闲装坐在桃树下的凌渊,突然感觉药片更得慌。

    从望云山出来才半天,我就感觉凌渊整个人好像都鲜活了过来。

    他说是带我行走人世间,感万千情丝,却又好像他自己看什么都有意思。

    难道就像他说的,如果我努力炼化这些情丝,他就会怎么样吗?

    所以他也想在这人世间走一遭?

    正想着,就听到里面刘婶叫我:“你快来吃饭吧,吃了就好办正事。”

    我连忙嗯了一声,其实并没有感觉到饿,但不吃肯定是不行的。

    但明显刘婶他老伴很客气了,菜都是硬菜,子姜鸭,大块鸡,红烧鱼块,还有烧排骨,大片腊肉蒸豆豉,另外一个汤。

    我最近天天不是药膳,就是清粥,看到这些菜,也只感觉口水直流。

    那三家的家属也都在,可只冷冷的坐着,没什么心思下筷。

    刘婶就劝我多吃点,都是给我做的。

    盛情难却,我端着碗,正不知道从哪里下筷子。

    就听到窗户被轻敲了一下,凌渊站在窗口,沉声道:“人家等着走阴请魂,饭就先别吃了。”

    “这怎么行。”刘婶连忙给我勺了一碗冬瓜瘦肉汤:“先喝点汤垫垫。”

    一边那些家属虽说有点急,可瞥了我一眼,还是勉强勾着笑,客套的说让我先吃饭。

    “先过阴请魂吧,很快的,等完了再吃饭。”我看着那些家属眼巴巴的眼神,干脆将碗放了下来。

    “请魂子时最好,这……”刘婶还想说什么,可瞥着那些家属,也沉叹了口气,招呼着大家进布置好的房间。

    过阴请魂,人不能多,气息紊乱,阳气太重,阴魂也不敢出来,所以得一家家的来。

    刘婶家杀了鸡,特意留了鸡血,我就用这鸡血在刘婶的掌心和脚心,以及额头都画了以前奶奶画在我身上的符纹。

    让家属和刘婶各端了一碗摇井里摇出来的井水,将他们从家里带来的那一升米,从门口一路洒进来,然后将米洒在井水中。

    最后这才念着咒语,敲着牛骨棒,慢慢的请魂。

    这种事情,我暂时还没有做过。

    但小时候见奶奶做得挺多的,她没人帮忙,都是将魂请到我身上。

    所以我记得她画在身上的每一道符,也记得她敲牛骨棒的每一个点。

    我一下下的敲着,室内香烛纸烟,飘荡着,夹着咒语声,一室静谧。

    可等我敲了一遍又一遍,香都重新上过一柱,酒水敬了三巡,连引路米都洒了三遍了,魂依旧没来。

    刘婶盘腿坐着,看着怀中那碗井水,有点担忧的看着我。

    那对家属也一样的,他们也见过刘婶过阴失败,所以捧着那碗井水,脸上慢慢涌现出失落。

    似乎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所以无悲无喜,心如死灰。

    那个女子就是最先冲出来的那个,见我又开始洒米,捧着井水,喃喃的道:“还是不行啊,他到底是碰到了个什么……”

    “这不怪你,刘姑婆都不行,你这么年轻,比我崽还小,怎么能请来呢。”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吸了口气就要将碗放下来。

    我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捧着米升,将米顺着刘婶的头顶往下洒。

    就在米落在刘婶怀中那一碗井水中,咚咚作响时。

    刘婶突然喉咙咯咯作响,跟着身体抽搐着,双眼翻白,以鸡血画着符的手脚好像不受控制的蜷缩扭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