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也许是凌晨。只听见一声猛烈的撞击，一个体型瘦弱的中年男子被撞飞了五米远，整个人瞬间就没了知觉。此时郊外的快速路辅路却连个人影都没有。程逍然一下子有些慌神，猛踩了一脚刹车，整辆车因为方向盘打的过量穿过快速路撞向了路边的梧桐树，安全气囊迅速弹出，让他头部再次遭受打击。冷静了三四秒，他马上下车穿到了主路上。
“还有呼吸，还有呼吸”。他不自然重复了这句话好几遍。环视了一圈。让他背后一凉的是，没有一个摄像头。甚至连个路灯都没有。不远处只有一个大牌子，写着市政工程路灯遭到破坏，正在维修。
他站起来，跑到车里。拿起手机，想和桂子打电话。但是打不通，手机里传来一阵阵嘟嘟声。他觉得有些呼吸不了，但是心跳却加速，好像有一口气闷在胸口。在这一瞬间，他想到了法庭。一个面容肃穆的法官正在审判自己。
他挂掉电话。思考片刻。拨通了120，还有警察局的电话。
他很快冷静下来。拍了几张现场照片，还录制了一段视频。迅速上传至了云端。接着，他走到男人身边，他的注意力停在了男人的手指上，胡子上。他皮肤粗糙，脸上泛着微微油光，穿着一件老旧的皮夹克。程逍然再次确认了男人的呼吸。
叮咚。一声微信把他从思考中拉出来。徐士桂发来消息，问他什么事。他回复了简单的一句话，我撞人了。并发去了位置。
二十分钟后，救护车和警车同时到达。男人被拉走了。程逍然对着警察，倒不知怎么开口。十分钟后，徐士桂到了。他满脸慌张，不是因为连闯了两个红绿灯，而是冲到程逍然面前，问他有没有事。他苦笑了一下。
警方做了现场勘探。带他回了警局，录口供。
姓名。一位警察问他。
程逍然。他回答。
年龄。警察再次问道。
28.他又回答。
讲一下事情经过。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严厉说。
我没有杀人。我当时正在快速上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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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一片没有路灯的路段时突然听见一声响，再反应过来时发现撞着人了，情急之下车子越轨了，装上路边的树。
这个时候首先说话的警员在中年警员耳边低语了几句。没等他说完，审讯室外又走来一个女警员，同样在中年警察耳边低语了几句。中年警察皱起眉头。关门前冲他说了一句，“别紧张。”
程逍然也是个怪人，进了警察局竟然稳重如山，一切话语缓缓道来，这与他的性格有关，因为自小面对什么突然发生的事情他都与其他年轻人不同，其他人会慌，但是他足够冷静。冷静得好像自己没有温度。
但是，进了警察局一切都要讲证据了。冷静在此时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往常静下心就能想到解决问题的思绪，但是现在非比寻常。
你去郊区干什么？中年警察继续追问。
看海。说完这句话，程逍然有些后怕。内心打起嘀咕。
一个人去的？
没错。
待了多久？
一天。
还去了哪里？
海边的一家咖啡店。程逍然流畅地回答了男人的所有问题。
此时，一个中年男人略带慌张推门进来。冲着审讯的中年警官说，“老韩，调取所有监控，我已经和有关部门都沟通过了，我这就去上报市局和区队。”
知道了，张队。
“人先留着48小时，等初步调查出来后再放人，还有，调查他和被撞人的所有社会关系还有财务状况。”张队长指着韩警官一口气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迅速召开大会，所有成员48小时内不得脱岗。中年警察对着身边的年轻警员说。
是，韩队。年轻警员回道。
程逍然此时只希望结果能够早些出来，免得事情迅速发酵。影响他接下来的工作，现在，自己独自一人在审讯室，他得以宁静和思考。他在想，那个被撞的男人是如何突然出现在他的车边的？路灯处的维修工作是否是别人的一个掩护？他甚至想，这是不是一场蓄意诬陷。他想了想男人食指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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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间的黄斑后，脑子有些混乱。混沌中睡了过去。
此时，在审讯室外。一个程逍然十分熟悉的身影站在那，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樊羽只记得上次看见程逍然还是在毕业聚餐上，他那时一如往常坐在人群中，和他的哥们喧闹。她看着他，满脸幸福。她知道程逍然在想什么，可是又好像不知道他在想很什么。
优秀毕业生、国家奖学金、余田市优秀团员、津口省前三届大学生摄影金奖、全国法学实践赛银奖······在樊羽脑海里这些名头一个一个跳出来，砸在她的眼睛里，都化成了泪水。她开始担忧程逍然，这个曾经轰动一时的北大法学系高材生会不会坠入万劫不复之地。她甚至希望眼前这个安然熟睡的男人是一个与她在北大研究生班普普通通过完研究生生涯的平凡人。
记忆回到五年前。樊羽在北大本科毕业那年考研顺利进入母校研究生部，继续攻读法学。其实他并不准备考研，只想毕业后去京桦律师事务所工作。迫于家里压力，她暂时放弃这个去国内最顶尖的六所律师事务所之一的律所工作的念头，走上了千军万马的考研独木桥。
她记得最清楚的一瞬间就是研究生班开学典礼的一天。不过，令他记忆犹新的瞬间，并没有发生在学校开学典礼上，而是发生在年级当天的新生会上。她和本科舍友田萱一起从公寓走进班级，刚坐下不久，程逍然和徐士桂也从教室外走进来。就在她见到程逍然那一瞬间。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美好。她微微怔住。
她坦然，程逍然有自己独特的个人魅力。他长得漂亮，帅气自然，虽然他并不是最帅的。
两年多的时间，两人都没有太深入交流。比着程逍然，樊羽有着更多的追求者。有个更优秀的男孩子曾在学校广场上给她摆下全校最好的浪漫，向她宣告自己的爱慕。还有图书馆里碰见的一些有才有颜的学长学弟，也都要过她的微信，电话。
她偶尔从闺蜜田萱那里听到其他女生追求程逍然的一些消息。她相信，他们或许是存在灵魂交流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