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网 > 日光新说 > 第2章 喜与悲(1)
    叮铃铃!叮铃铃!长促而清脆的铃声扰袭了他的美梦。

    打开微信发现空空如也。他起床走到冰箱旁,拿起昨天夜里放在顶上的鸡尾,抿嘴喝了一口,随后紧皱眉头,这味道谈不上好,就像隔夜的可乐兑二锅头。

    回到卧室,发现樊羽来了消息。问他醒了没有。他回,醒了。然后约她在河桥区和东区的大道边的私厨见面。

    被昨天的事情影响,他收到通知,在家休整一周,工作暂交给老同学徐士桂了。转念一想,倒也乐得清闲。出了小区大门,他抬头看天,突然被太阳光刺了一下,半晌抬不起头来。于是他猫着身子慢慢走。

    逍然,这里。樊羽已经在等候多时了。他坐下来,盯着她的白衬衫看,恍惚间和一个傻子差不多。果然,人在丢失了自我常态后,就会变得沉默了。

    白羽,你今天没上班啊?白羽,是樊羽的小名,外人并不知道。

    没有啊,我请假了,打算照顾你两天。现在公司事情也不算多,交给张副董了。

    好啊。那可太麻烦你了。他说。

    没事啊,我其实很想看看你平常生活得怎么样。羽说。

    那我一会带你去我住的地方。他颇有些杂陈。只是觉得现在的话太过生分。也怪昨晚事情发生得突然。一切都太快了,短短几天。他实在是没想到和羽的开始是如此的。随后又觉得自己过于侠义,总得需要个英雄救美的事件发生,罢了罢了。

    好啊。羽十分喜悦。将桌上的三文鱼夹了一块递过来,他尝了口,觉得生腥得狠。但面无作态,拿起桌角的大麦茶喝了个精光。

    其实这件事倒是能让他接受,根本触及不到自己的心理防线。然而,现在他体会到了一种别样的感觉,以往他认为死后逃生是人生大喜事,自己定会欣喜若狂,和这群死党们大醉三天才好。

    但是现在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怎么说呢?悲伤?不对!平静?好像也不对。

    悲悯,对,是悲悯。仿佛站在了上帝视角,对自己悲悯,对精神病人悲悯,对身边人悲悯。

    菜过五味之后,他拉着樊羽来到了自己小区。

    一处位于大学城旁边外环内的高层楼盘。走到小区中央,樊羽停在了湖边,仔细端详着水中的黑斑鱼和小丑鱼。你看它们是不是特别可爱?哈哈哈。羽梨花般的脸蛋上泛起更多的红晕。

    此时,他才认真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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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了樊羽,尤其是那一双水汪汪的带着点英气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在阳光下似祁连山的魄影。

    察觉到程逍然盯着自己,樊羽颇有些害羞。气氛顿时变得暧昧起来。他赶快补充道:对啊,我平常怎么没发现,这两鱼真逗。

    是吧?两人互视而笑。就像多年的情侣一样熟络。

    叮!电梯停在了18楼,门缓缓打开。对面只有一户人家。两人进了门。换了拖鞋。

    这么久以来,樊羽还是头次来他这里,以往聚会都是田萱和徐士桂家,偶尔也在自己家。

    我给你沏点茶。他说。

    好啊。她回。

    她开始在屋子转悠,看了书房和卧室。在他的书房有一张床,浅蓝色的被单、格子衫的枕头被套,靠墙的一边铺满了各式各样的枕头,有白黄蓝相间的粗布枕头还有黑橙白相间的棉麻枕头。半米高的柜子上堆满了法律资料。

    她走进卧室。一张大床,仍旧放着许多枕头。墙角有一张木质的二层化妆台,但是被他改造成了书籍区和碟片区。

    茶来了。他拉着温柔的长音走到卧室。来到樊羽身边说:“怎么样?还合大小姐心意吗”?他打趣道。

    你家里真温馨啊。樊羽笑着回他。转手放下了手中的《刑法专著》书本。

    注意到樊羽对这个有点兴趣,忙说:“请学霸指点一二?”

    不敢不敢,樊羽没好气道。心里想着你可太贫了。

    茶中,他和樊羽说,有些事不知道怎么说,心里压着一口气吐不出来。

    我带你去学校转转。打打网球。他说。

    走,我正好有这个想法,喊上杜老师一起?

    别了,他差点把我课给我挂了,还不是你和徐士桂蹭课时起哄,让他和另一个男老师争个高低,结果人杜老师被狠狠打脸。

    听后,他哈哈大笑不停。

    是啊,人杜老师可是校运会连续五届的网球冠军!他说。

    从那以后,杜老师在新生上课时都会和其他网球老师搞个现场对决。你们可把他害惨了。她说。

    时间真快啊,转眼都这么久了。哎,他轻叹一口气。接着说道:“不知道我这算不算间接犯?”

    樊羽看了看没说话。

    说话间就到了操场边的网球馆。两人边说边笑,欢度了一下午时光。

    晚上在校吃了饭,逛了逛校园,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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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回到了大学时代。

    路边,她问:“你为什么没有早追我?”说完,她挣脱他的手,来到明亮的路中间,侧头看着她。

    他微微一笑说:“感觉,一种爱情的感觉”。

    我感觉我们早晚会在一起。他又补充说。说完这句话,他如释重负。她眼里泛起泪花,告诉他说:“我在这四年遇到了很多好男孩,但是我都觉得他们不如你。”

    我知道。有次我在厕所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这些人都争着第一个追到你,我有的时候都以为自己这么做是不是错的,有几次我做梦了,你和别人在一起,然后我就吓醒了。程逍然淡然地说。

    还好,我们最后在一起了。他张开手,望着潸然泪下的樊羽。

    她冲过来,和他紧紧抱在一起。他的吻随后落在她红润的唇上,交织着嘴角的泪水,有些咸,还有点口红的淡香。就这样,时间停滞,日月无光,蟋蟀的叫声穿透了校园的边墙,狠狠砸在马路边上,被急速驶过的车碾碎成悠扬的长曲。

    两人继续走。她问,那些人是怎么议论我的?

    他们都想泡你啊!争来争去,馋你的身子呗!他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她下意识躲了过去。

    每个人都在争,如果他们不顾一切来争取你,我真的敬他们是条汉子。他满脸鄙夷说。

    实际上呢?她问。

    实际上是大家似乎都掉进了一个怪圈,在这个圈子里,球鞋有多贵多难得要争第一、手机最新版要争第一、谁追的女朋友身材好也要争个第一······哪里有结尾啊,但是呢,这些人不会变。他沉默了一下继续说。

    进了中产阶层,他们以富人为标准,有了飞机他们就要担心海边的游艇是不是停满了,还能不能给自己留个位置。

    大才子还有这么深刻的看法啊?樊羽故意逗他。

    大才子是欣赏这些人的成功的,但是他们的进步终会停滞。因为他们打破了人生悲喜交接的平衡,还是会陷入思想怪圈的。他说。

    对嘛,哪里有第一呢?她说。

    没错,哪里有第一呢?就像谁第一个追到校花樊羽,我程逍然就是第一啊。

    哈哈哈哈!樊羽被他逗了个满怀。

    你哎,神经质真是。

    对啊,我爱神经质。他说。随后撒手就跑。

    意会之后,樊羽追上去,一边跑一边喊,“你别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