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没有。”褚念橙：“我成绩一直还行，好像印象里，没有考过第二吧。”
王美兔看着她一脸为难地在思索自己有没有不是第一的时候，瞬间生无可恋脸。
“不过，熬夜学习那段时间确实挺爽的。我一个学期，就把高中三年的课程都学完了，还预习了经典力学，量子力学和微积分。最重要的是，我把我的三个小号都打上了国服。还有俱乐部高薪想找我签约呢。呵，姐像是缺钱的人嘛。”
王美兔简直想反手一下，把褚澄的手机砸掉。
为什么大家拥有的都是二十四个小时，却有人可以把它过成一个世纪这么漫长——因为就算一个世纪，王美兔也不一定能学会。
王美兔上排牙包裹着下嘴唇，更委屈了（其实是更像一只兔子了）。
“但是你哥好像生气了，虽然他也没朝我说什么重话。然后我反思了一下，发现自己做得确实有不对的地方。我是有男朋友的人，还在其他……呃，你应该知道美丽姐和温野太熟了，其实没有什么男女之分，但是这还是不对的。”
“就……你知道吗？”
王美兔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此时经历的一切狗血事件。
褚念橙点了点头，“其实我懂。举个例子，就我和方阳，他从小把我当小妹一样带大，我在他眼里……嗯，但是，时家大小姐她不这么想，非觉得人对我有意思，小时候暗地里给我使了很多绊子。”
“方阳也觉得自己很无辜，他也确实无辜。之前其实他们俩不是没有在一起的机会的，时祎提的条件是，让他和我断绝关系，但是他觉得自己问心无愧。唉。”
“我也没干什么呀，干嘛针对我呢。”褚念橙：“我后来都有意识躲着他了。”
王美兔跟着深深叹了一口气。
褚念橙：“美丽姐，你要真觉不合适，你就踹了我哥。我们俩谈谈心呗，其实我也觉得你和温野挺合适的。但是……你知道我想说什么但是吗？”
王美兔原来下意识想反驳褚念橙说她和温野合适这一点。但是没一会儿就被她带偏了，笑容苦涩，开始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小野……偶像明星，他那个位置，就算我们俩能在一起又怎么样。德不配位，必有灾殃。要么见不得光，要么见光死。美丽姐不想过那样的生活。”
“而且，”王美兔使劲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浑身烦躁，“我们来有什么未来。”
一个顶流，偶像明星，粉丝数千万，是注定不可能和她这样的女孩谈恋爱的。小粉丝或许会幻想，但是现实呢。当一个人拥有了一样愿高于她身份地位的东西，注定是留不住的。
褚念橙咬着手指头想了一会儿说，“有啊。”
王美兔的眼珠子亮了一下。
“在顶峰相遇，你们俩就有资格并肩同行了。”褚念橙掰扯着手指，百无聊赖地说：“顶流爱豆和鬼才设计师，没有人会拒绝这个设定的。”
“只要你够有名，够有成就，可以成为顶级设计师。”
“别人饭后闲聊谈起来的时候，没有人会觉得你配不上他。”
“到时候，有不知情嘲讽你配不上温野的，同样也会有人甩出你的实绩去，告诉别人你有多优秀。不是你高攀人家，你配他绰绰有余，甚至于可以是，顶流他高攀了你！”
浑身殇到爆炸，一直不知所措、不懂进步的王美兔瞬间因为褚念橙的一番话找到了方向。仿佛前方燃烧起了熊熊篝火。
她想了无数种可能，每一种都是无解。始终无法做出答案。
现在终于被人一语惊先梦中人。
怪不得是学霸呢，她死都做不出来的数学题，一头雾水，觉得除了放弃拿分没有任何出路。来了大神才知道，原来不是无解题，是可以做出来的。
只是她蠢，她不知道。
“啊哈，”王美兔，“美丽姐就没那么高的想法，之前就着小家安康就行，瞧自己顶多就那么点出息，做不成什么大事，自然也就没想到哪里去。从来都不知道，还可以这样啊。”
她说完自己都笑了。
怪不得古人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呢。什么叫茅塞顿开，真的有醍醐灌顶的感觉。
她之前设限，以为配得上温野的，顶多要么当红女明星，什么富家小姐之类的，自己要脸没脸，混不了娱乐圈。出生也一般般，当不了富二代。
但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还有一种搭配是，可以以顶级设计师的身份理所当然地站在他的身边。
成为一个很厉害的设计师，或许对她来说是天方夜谭，但是至少证明，原来和顶流谈恋爱这件事情，并不是绝无可能。
这脑子好的人就是不一样！
王美兔看褚念橙的表情里，多了几万分不可思议的敬佩。
“你咋这么溜呢，你说普通人谁能想到这些。那不是天方夜谭的事情吗。怎么在你们的世界里，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呢。”
世界都仿佛是囊中之物。
“唉。”褚念橙摇了摇头，“你们就是太会给自己设限。好多人明明看到东西就在眼前，但是无形中会有无数道阻拦在前面等着，使得你们无法跨过去。然后所有人都觉得，这就是命，不配哒哒哒，明明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却始终有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其实，别想这么多，直接过去就是。”
“不就在你眼前吗。”
王美兔整个人都懵了。
脑子里乱成一团线，但是线头已经牢牢地掌握在了她的手里。
哪怕她现在还没有清晰地整理出来，但是假以时日，一切总会得偿所愿。
多日以来的多云转阴，终于得以窥见天光。
王美兔：“橙子，你放心，你这么优秀，你肯定可以追到方阳的。”
“噗”！褚念橙一口凉茶喝到嘴里，马上喷了出来。
“你你你，你说什么。”
王美兔摆了摆手，一幅“美丽姐都了解”的表情。
“网上都说了，一个女人要是老是提到一个男人，要么讨厌他要么喜欢他。”
“你……”王美兔狡黠地扑腾扑腾她的大眼睛。
呵，小样。
你才二十岁，姐姐哪怕什么经验都没有，看透你这种小屁孩，还需要什么理论哲学。
褚念橙瞬间红着脸掐了视频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