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掏了两条鱼扔给乌拉,安抚了下,才向木屋走去。

    大概还有十几米的距离,发现小潭边站起一道身影,同样向木屋靠近,进入火光范围,是一个伟岸的...女人,手里提着只滴血的兔子。

    女人身材足有180出头,穿着涤纶作战服,勾勒的身材伟岸不失曼妙,借着火光细看,金发碧眼,鼻梁挺翘,脸颊轮廓有一丝东方人的柔和,应该是混血。

    “ you speak huayu?”陈铭试探的问了嘴。

    对方没接话,布满茧子的手,不漏痕迹的摸向腰间匕首。

    这娘们儿,不像好人呐。

    陈铭只当没看见,稍微退后几步,先表明没敌意,正想说出过来的目的。

    脚边的迪娜发出低吼,浑身毛发炸了起来,紧盯着身后的密林。

    顺着它的目光望过去,一双、两双、三双...泛着蓝光的眼珠子在林间起伏,不到百米的距离,一大群狼,向这边靠近。

    紧跟着,密林边缘的乌拉,发出咆孝,那群狼集体闭了下眼,又睁开,依旧前行。

    陈铭心下一紧,有头狼!

    乌拉见形势不妙,叼着半条鱼慢跑过来,危急时刻也没把鱼丢了。

    陈铭转身就想蹭个木屋避险,哪知,大洋马已经进了屋,‘哐啷’一声,门关了。

    陈铭压下恼意,敲了敲木门,说道:“开门让我避一下...”

    乌拉倚在门边‘康呲康呲’的吃着鱼,似乎不太怕狼群,棕熊皮糙肉厚,一巴掌能有800斤巨力,狼群一般不会没事跟它过不去,估计是闻到了兔肉散发的血腥,或许还与迪娜有些关系。

    没等陈铭把话说完,乌拉后背发痒,蹭了蹭门板。

    然后,门倒了...

    烛光洒在幽黑的脸庞,视线里,大洋马正撅着屁股提裤头,似乎在换衣服。

    陈铭咽了口吐沫,这下挺好,都不用躲了。

    女人动作稍显慌乱,好不容易才挤上涤纶裤,顺手摸向腰间的刀囊。

    狼的呜咽声已经逼近,不转头都知道到哪了。

    陈铭不及多想,直接合身进了木屋,一个回首掏,顺着乌拉咯吱窝,把门外还在跟狼群对峙的迪娜给掏了进来。

    徒留啃鱼的熊脸朝向狼群,熊屁股还在门里,魁梧的乌拉一夫当关,给屋子里多少带来些安全感,但外面少说有二十几头狼,并且有头狼坐镇,想挺到天亮很难。

    “有头狼,先找出来。”女人倒也果断,先解决狼群危机再说。

    陈铭透过胳肢窝往外看,一片绿油油的眼珠子,这上哪分辨去。

    余光瞥见木屋里被木板封挡的窗户,脆弱的木板‘嘎吱’响了下。

    “守窗...”还没等陈铭把话吼完。

    “冬”的一声,窗板砸落,一头大青狼窜了进来,狼口狰狞。

    变故突生,屋外的狼群像得到了信号,顷刻围向乌拉,愤怒的咆孝声从乌拉的胸腔里发出,炸得陈铭耳畔生疼。

    只见乌拉背身扭动了下,门口一只狼呜咽着划远,估计被拍飞了。

    屋内,那头青狼还没等进一步动作,大洋马手里的匕首挽着刀花,在狼颈间划过,血花溅了她一脸,女人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动作行云流水,透着满满的暴力美学。

    紧跟着又一匹狼跳了进来,被迪娜一口兜在嵴椎上,随着‘嘎吱’一声,骨骼断裂,呜咽着倒了下去。

    第三只刚露个头,一柄大板斧呼啸而来,直接销掉半拉脑袋,腥血在烛光里绽放,陈铭拎着伐木巨斧堵在窗口,露头砍头,露腿切腿,斧片轻巧的避开门框。

    乌拉把守着门口,一巴掌一个,但不足以拍死野狼,狼群冲击下,熊躯时而退入门内,时而又挺了出去,没放进一匹狼。

    前扑的狼多了,它也显得捉襟见肘,狼牙在熊皮上叨一口也不好受,此刻,咆孝阵阵。

    “迪娜!”陈铭见窗边情况缓和,赶忙喊了嘴,并朝旁边的木桌子疯狂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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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娜轻巧的跳上桌,双眸紧盯着窗外,似乎在寻找什么。

    不多时,前肢匍匐下去,喉咙里的咆孝声低沉、纯钝。

    陈铭顺着迪娜的目光看去,大方向上有三只狼,一只体型稍大,一只正焦躁的前腿刨地。

    “你守一下!”陈铭向身后说了嘴,也不管女人反应,弯弓搭箭,箭头对准两狼身后趴着的那只醒目的白狼,差不多30米距离。

    弓弦慢慢收紧,呼吸随着拉弓有节奏的张弛着,直到一口气滞在胸腔里,两指陡然一松。

    ‘铮’的一声,硬木箭飙入夜色。

    ‘噗’,箭头洞穿前肢,白狼顷刻弹起,嚎了几声,又隐入狼群,消了踪迹。

    可惜,距离太远,没能一击致命,但却给狼群带来了危机感。

    呼吸间,竟分出几头青狼,再次对窗口发起冲击。

    守在窗边的女人,动作极为麻利,手中匕首像是蛇辛,歹毒刁钻,噗噗几下,刚窜上来的狼一脖子窟窿,蹭蹭往外冒血,狼躯跟女人一同倒向屋内。

    陈铭举起伐木斧赶忙补了上来,斧片顺着窗框将另一只狼脑壳噼开,脑花沾了一斧头。

    又解决掉两头狼,窗口才消停下来,恰时,桌子上的迪娜再次发出低吼声。

    这回不足二十米,陈铭弯弓搭箭,弓弦嗡鸣间,硬木箭拽着月光飚出去,在白狼下颚处带起一捧血花,直接洞穿喉咙,扎入黑土里。

    随着白狼毙命,狼群瞬间混乱起来,乌拉的咆孝声愈发凶戾,没几息,狼群窜入密林,逃得无影无踪。

    陈铭松了口气,这才转身,就见大洋马面色有些苍白,一只手背在身后,动作有些别扭,裤子上也不知是自己的血还是脚下那头狼的。

    “被狼咬了需要及时消毒、缝合,不然感染就很麻烦。”陈铭看出她受伤了,但不清楚伤口在哪,严不严重,只能提醒下。

    女人倒是果断,转身趴在床上,一句话没说,也看不出表情,涤纶裤后屁股上破了几个洞,有血迹正往外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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