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网 > 黑月光洗白后跑路了 > 第五十一章最好的爹爹
    过了半个月白清还是下不了床,白熙这才察觉出不对。

    她在对万事都心细,唯独此事现在发现端倪。

    白熙冷着脸在霞落锋发了好大的脾气,直接将萧暮赶出了寝殿

    可是萧暮还是晚上偷偷爬窗进去了,白熙依然一动不动坐在床边,看到萧暮进来就死死盯着他。

    “你实话告诉我,我爹爹还有多少时间?”

    萧暮顿了顿“半个月已是极限。”

    白熙闻言,出乎意料的没有哭,仍旧是面目表情。

    “这些时日我要住到望月宗,陪他走过最后的时光。”

    “好。”

    萧暮走到她身边,有些委屈道“那我今晚可以进来吗?”

    白熙无力的瞪着他“随你。”

    说完,还不忘回怼道“中整个霞落锋都是你的,你想干什么,我还能拦得住?”

    萧暮大步上前将白熙压在她床上“可我是熙熙的啊!”

    白熙脸变得通红,用力的推着他,侧着头不去看他“你要干什么!你的床在那边!”

    “熙熙,我从不是正人君子!”

    “可你保证过,只有成婚后才可以,那怕神识相交也不可以。”白熙既委屈又羞涩,示弱道“你再忍忍,求求你了。”

    萧暮无奈把她放开朝另外一个方向“唉,早知道就不承诺了。”

    “……”

    白熙赶紧缩紧被子里,觉得萧暮简直就是一个无法理喻的大色狼。

    一夜无梦,第二日白熙早早的起了,萧暮将她送出大门,嘱咐道“你在哪儿放心待这吧!我这几日去魔域,有事联系我。”

    “好。”

    白熙轻装简行的去了望月宗,她没有住回原来的院子,而是住在了她爹爹屋子的旁边。

    “你这样过来,萧暮不说吗?”白清怪她。

    “我和他说了。”白熙像是什么也没发现一样“爹爹你肯定没有好好喝药,所以这半个月我要好好监督你。”

    她仰着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骤然恍然大悟样子“说起他我就来气,他今日给我说即便我不来,他也要离开半个月去魔域。他那语气简直过分至极,好像我一刻也离不了他似的!”

    白清被白熙那气愤的模样逗笑了,一口气没上来又开始咳嗽起来“咳咳咳——”

    白熙紧张道“爹爹,你没事吧。”

    白清运了一口气,慢慢不咳嗽了“无妨,你啊你。他比我还宠你,熙熙,你也可不能辜负他。”

    “我才不怕他呢!我有你,有叶师兄,我可是望月宗最尊贵的大小姐,反正不论我做了什么,你们不都会向着我吗?”白熙撒娇道。

    “嗯嗯。”白清双眼微微闭上“熙熙,我累了,明日再来吧。”

    白熙替他盖好被子,转身离开。

    那明艳的笑容在关上门那一刻,转而落起泪来,她死死咬住自己的手。

    突然眼前出现一个白色的手帕,她接过将眼泪擦去,跟着它的主人离开了院子。

    叶枫将白熙带到了正堂“熙熙,你都知道了?”

    白熙点点头,情绪也平静了下来“自然,我爹爹那样的修为再大的伤怎么会半个月还未好,除非只有最后一种可能。”

    叶枫想了一下问道“萧暮没和你来,他去做什么了?”

    “他去魔域,管他做什么。”白熙丝毫不在意的说道“这个世界能伤他的人恐怕还没出生呢!”

    叶枫忍不住打趣道“谁说的?”

    白熙疑惑道“谁啊?”

    “你啊!你打他,他不仅不敢还手,而且还会拿起剑再给自己填上几个血窟窿。”

    白熙似是不满的蹬了一眼叶枫“你怎么也这样!”

    叶枫不语,看向远处的天,陷入了沉思。

    因为白清身子极差,睡着日子比醒着的日子还多,白熙每日在他身边待不了一个时辰。

    这一夜白熙睡得极其不安稳,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看到白清坐在她床边,她欢喜的起身“爹爹,你好了吗?”

    “熙熙,除了和你娘在一起的日子,爹爹最欢喜的日子就是有你的日子。”

    白熙委屈道“所以你以后不要再离开我了,我和萧暮会好好孝敬你的。”

    白清目光目光涟涟“对不起,爹爹希望你和他好好的,爹爹不再的话,你不能再这么胡闹了。”

    白熙紧张道“您都能下地了,这不是好了吗?”

    “熙熙,爹爹是来和你说再见的。”

    白熙仔细品味这一句话,等到她抬头看的时候,眼前之人就开始变得透明,直到消失不见。

    她痛苦流涕,手一直停在刚刚白清那个方向。

    咚咚咚——

    白熙猛地起身,摸着将眼角的泪擦干,原来是梦。

    有人敲门,白熙连忙起身去开门“怎么了?”

    男弟子痛哭道“师姐,老掌门去了——”

    白熙犹如当头一棒,手紧紧扶着门框,没有让自己倒下去。

    她听到了望月宗魂灭钟的声音,九长九中九短,是掌门逝世的钟声。

    她深吸了一口气,立刻奔向隔壁的屋子。此时里面已经站了许多人,她穿过那些人趴到他身边,笑了下,只是一瞬立刻泪流满面。

    “您不是答应我,将来教导我和萧暮的孩子吗?”

    “可是我还没有成婚呢?我穿嫁衣的样子可漂亮了,你为什么你看一眼。”

    “你不是掌门吗?为什么不说话算话,可我只想让你只是我爹爹。”

    “谁让您偷偷进我的梦和我告别的!梦不都是反的吗?”

    “你有本事亲口告诉我,你不要我了,真的不要我了。”

    红衣少女哭的是那样悲伤,字字诛心,可是却没有人回答她。没有一人敢上去去劝她,亦没有去站到她身旁。

    叶枫匆匆过来,看到就是这个场面。

    此时身后之人却先他一步走了过去,将白熙搂在怀里。

    白熙将自己的眼泪擦在萧暮的衣服上,轻声问道“他刚刚和我告别了,可梦不是反的吗?”

    “熙熙,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萧暮声音哽咽道。

    没人知道他是因为白熙在哭,还是因为白清离世。

    叶枫带人将白清放入早已备好的棺木里,摆在望月宗的正堂里。

    望月宗魂灭钟能传达三界,不过一日就有各路的人前来祭拜。

    白熙迎来送往她认识或不认识的人,没有像最初那毫无形象痛哭,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整整七天,她再也没有哭过,这是她在外人面前最端庄最有礼的模样。

    原来有些悲伤,也可以不必宣之于口的。

    又一日夜深人静,没有人再来了,白熙撩起衣裙跪在排位前,拿起纸钱开始烧。

    萧暮在她身后陪她度过了最漫长的七日,他不喜她跪着,不喜她痛苦到麻木的样子,却又不能说什么。

    他上前一步抓着白熙的手“熙熙,现在这里只剩你我。”

    白熙颤颤巍巍转过身,将头扎紧他的怀里,无声的落泪。

    过了许久,她推开萧暮看着他的眼睛,似是认真似是在确认一件事。

    “萧暮,我没有——我没有爹爹了。这次不是失踪,而是永远再也见不到他了。”

    萧暮不敢看她那双悲伤到极致的眼神,只能将她紧紧抱住“你还有我,我是不死之身,永远永远不会离开你。”

    月明星稀,少女的哭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第二日,白熙带着白清的棺木来到了她阿娘坟墓旁边,将二人葬在了一起。

    这是白熙最熟悉的家,许多随行的人却是第一次来。

    “阿娘,爹爹去找你了。”

    “希望你们下辈子还是夫妻,希望你生活在太平盛世。”

    白熙十指交叉,闭眼说着最简单的祝福。

    此时天上将下一道金光,洒在白熙身上,可她却毫不感觉。

    萧暮瞪大眼睛,这是——天道!

    白熙此时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身上的金光,望着天空,问天。

    “你是天道吗?”

    “我观察你很久了,你是举世所有灵修之人中唯一拥有最纯净的灵息之人,看也最为透彻。你父随死,我心却怜你,我愿助你提前飞升,赐你无穷无边的修为法力,升入那无痛无悲的上界。你可愿意?”天地之间响起了那广阔雄厚的声音。

    萧暮认命的闭上眼睛,随后又复杂的看着白熙,他是相信她的。

    可是他害怕日后她后悔了,怎么办?

    “代价,我要付出的代价呢!”白熙镇定的问道“您不会无缘无故的帮人!”

    “哈哈哈,我看上的人果然不错。代价就是你会忘掉这里的一切,永远也不会想起这里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

    白熙似是听到什么笑话,笑了一下。

    “笑什么?”

    “我不愿意!”白熙斩钉截铁“你说的那么好听,我又见过,我凭什么抛弃我在这里的一切去你说的那个未知的世界。”

    “真的要拒绝?你不再考虑一下,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如果你拒绝,你日后必定会后悔的。”

    “我生而就是修仙界之人,天赋机缘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如果我在这里没有我在乎的人,或许我会愿意赌一把,可是我有了我在意的人,我不能赌,也赌不起。”白熙双手合十对着天拜了一拜“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拿这个机缘换我爹爹和阿娘来世长相厮守,白头偕老。”

    天道笑了起来,收起了金光“好吧,白熙。若以后后悔可不要怪我没有眷顾你。”

    “不悔。”

    白熙不再看天,看着身边的萧暮“我相信我的选择。”

    她也相信萧暮不会让她失望。

    就在众人以为天道要消失的时候,它声音再次响起“你呢?我可帮你回到你的世界。”

    知晓内情的人立刻看向秦若水,兰无忧此时紧紧握着她的手,用力的摇了摇头。

    他给秦若水传音:不要,水水。

    秦若水自然知道说的是她,回答道“暂时不回,要不您给我留着?”

    “只这一次。”

    “那就不回了。”秦若水摇头“无牵无挂,回去做甚。”

    这天道倒有两下子,看得出她是异世之魂。

    “好。”天道大笑起来“你选的我倒是能理解,不过我倒是觉得她可惜了。”

    她,是指白熙。

    “可惜喽,小丫头,你今日的选择会让你未来哭的很惨。”

    天道这一次真的消失了,空气之中没有了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