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网 > 官者诡道 > 第645章 毛小燕收礼
    洛河市位于南河省中南部,这座人口只有三百万的小城市,是全国有名的品牌城市,因为拥有多个知名食品厂,所以被称作“食品之城。”

    唐糖的母亲毛小燕就在一家食品厂上班,这家食品厂叫中一食品,位于洛河市开发区,是一家国有企业。由于效益一直还算不错,所以在国企改革当中,中一食品不仅幸存了下来,还兼并了洛河另外几家效益不太好的食品厂,厂子一下子壮大了不少。但与毛小燕没什么关系,她还是一个每个月加奖金只挣三千块钱左右的普通工人。

    傍晚到了下班时间,毛小燕换下工服,换上自己的衣服,走出车间朝不远处的班车走了过去。她住在市里,每天上下班都坐厂子里的班车。

    在小区门口下了车,毛小燕到附近的菜市场买了点菜。回到家里她没有急着做饭,因为儿子唐赞距离放学时间还早,她每天都和唐赞一起吃晚饭,所以便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

    唐赞比唐糖小四岁,今年上高二,正是学习最辛苦的时候,一周要上六天学,每天都要上晚自习,八点半放学,唐赞骑自行车到家得将近九点。

    睡了能有一个小时,毛小燕起来把电视打开了,看到八点左右,她去了厨房开始准备晚饭。毛小燕已经锻炼成了可以掐着时间做饭,一般唐赞到家前七八分钟,她就能把饭菜做好,等唐赞进了屋,饭菜也不热了,正好可以吃。

    唐赞放学回来后,娘俩坐在饭桌前边吃边聊,内容主要与学校的事情为主。

    正聊着的时候,毛小燕的手机响了,手机在卧室,唐赞就起身去了拿。

    “谁呀?”毛小燕问道。

    唐赞看着来电显示说道:“不知道,没有名字,可能是骚扰电话。”

    毛小燕接过手机看到是正州的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听了,电话中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是毛小燕吗?”

    毛小燕说道:“我是,你是谁呀?”

    毛小燕听声音不熟悉,印象中没与对方打过交道。

    对付并没有说自己是谁:“你是唐糖的母亲?”

    “是,怎么了?”

    “你知道你女儿在正州干什么呢吗?”

    “她在上学呢。”

    电话中传来一声冷笑:“呵呵,上学?没错,她是在上学。上学之外你知道她在做什么吗?”

    毛小燕一听,神经立马就紧绷了起来:“你到底是谁呀?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好了,不用拐弯抹角的。”

    “唐糖在给人家当情/妇,当小三。”

    “不可能,你胡说。”毛小燕不假思索道,她太了解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样的人了,她绝不相信唐糖会做那样的事情。

    “我为什么要胡说?信不信由你,我只是好心告诉你而已。对了,唐糖跟着的那个男人可不一般,是个大人物,你以后就等着过好日子吧。”说完,电话便挂断了。

    “喂,喂……”听到电话中传来了忙音,毛小燕马上把电话打了过去,但提示对方已经关机。

    唐赞不知道电话中说了什么,但他听得出是在说唐糖,见毛小燕惊愕焦急的神色,他紧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我姐出什么事了?”

    毛小燕脑子一片空白,她的女儿给人家当小三?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虽然唐糖的父亲过世后,毛小燕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过日子很不容易,可是她对两个孩子的家教非常严格,尤其是对唐糖,她知道时下这个社会很乱,所以从小就告诉唐糖要学会保护自己,而唐糖一直也很听她的话,以至于现在都大三了,还没有交男朋友。现在突然一个人告诉她唐糖是小三,这种打击她实在是有点接受不了。

    回过神后,毛小燕找到唐糖的手机号就想打过去,她想问个清楚。就在即将拨过去的时候,她一眼看到了唐赞手腕上戴的手表,那是唐糖送给唐赞的生日礼物。

    毛小燕知道对于唐糖这么大的女孩来说,又在省城上学,一个月六百块钱确实有点少,可她真的是没有办法。毛小燕每个月挣的钱都是有数的,她要供养两个孩子上学,而且唐赞是男孩,将来还要买房子娶媳妇,这就使得她不得不紧衣缩食,每一处她都得精打细算才行。

    前一段唐赞过生日,唐糖特地买了一块电子表送给了唐赞当生日礼物,把唐赞高兴的够呛。唐糖跟毛小燕说没花多少钱,并叮嘱唐赞别跟毛小燕说价钱,可唐赞得意忘形,一高兴就说漏了嘴,说这表是苹果的,两千多呢。

    唐糖一个月只有六百块钱的生活费,她一个月过下来得紧巴巴的,怎么可能有钱给唐赞买这么贵的手表?毛小燕就给唐糖打电话,问她钱是哪儿来的?

    唐糖一直没有跟毛小燕说她一直在打工,可这一下她不得不说了,不然买手表的钱就说不清楚了。为了不让毛小燕担心,唐糖没有实话实说,她谎说在给一个中学生当家教,买手表的钱是她当家教的钱。毛小燕信以为真,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之后唐糖不仅每个月不再跟毛小燕要生活费了,隔三差五的还给毛小燕和唐赞买点东西,每个月还会给毛小燕一千块钱,毛小燕还挺高兴的。可如今仔细一想,这钱真是当家教挣来的吗?毛小燕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毛小燕忽然感觉有晕头痛,心脏也不是很舒服:“快去把我的降压药和管心脏的药拿来。”

    唐赞紧忙到毛小燕的房间去拿了药,倒了一杯水,毛小燕把药吃了以后就站了起来。

    “您不吃了?”唐赞问道。

    “我不吃了,你赶紧吃吧,不然都凉了。”毛小燕说着话就去了客厅。

    “我姐是不是出事了?”

    “没有,你赶紧吃,吃完赶紧去学习。”

    毛小燕攥着手机在客厅里一边踱步,一边想究竟要不要给唐糖打电话?

    如果仅凭一个陌生电话,就怀疑自己的女儿,毛小燕觉得她这个当妈的未免对自己的女儿太没有信心了。而且打电话,唐糖要是矢口否认怎么办?他也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唐糖真的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可不打电话,她的心就会始终悬着。再有,她相信无风不起浪,如果唐糖真没做过,怎么会有人给她打电话呢。

    毛小燕无比的郁闷纠结,这一晚她都没有睡好,她甚至想亲自去一趟正州去看看唐糖,可是唐赞每天都要上学,家里是不能没有人的。

    第二天早上,精神不佳的毛小燕像往常一样坐班车来到了食品厂上班,她还是没有想好该如何应对糖糖这件事。

    刚进车间换了衣服,就有人找毛小燕。

    “谁呀?”毛小燕问道。

    “不认识,好像是从正州来的,我看开的车是正州的牌照,你出去看看吧。”车间的副主任说道。

    毛小燕从车间里出来,看到不远处停着两辆轿车,都是奥迪,车牌号全都是南a开头。

    看到毛小燕出来了,从一辆车上下来两个人,为首的文质彬彬,戴着眼镜,看上去四十岁左右。另外一个看着要年轻一点,三十多岁的样子。

    “您是毛女士?”为首的男人笑着问道。

    “我是。你们是?”毛小燕打量了一下两个人,完全不认识。

    “我们是从正州来的,想跟您谈谈关于唐糖的一些事情,咱们能换个地方说话吗?”为首的男人拿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名片上写着:南河省政府办公厅秘书处处长,柳苏磊。

    看了名片,毛小燕马上就想起了昨晚那通电话里说的“大人物”,难道就是眼前这个人?还是他就是昨晚给她打电话的那个?听着声音不像啊。

    虽然不确定对方的身份,可毛小燕猜想对方来找她的目的,很有可能与最晚的电话有关,眼下她又正在为唐糖的事情烦心,所以她就回到车间请了个假,离开了食品厂。

    来到一家五星级酒店的一间休息室,毛小燕故作镇定问道:“我家唐糖怎么了?”

    “唐糖她没怎么,薛省长把她照顾的非常好……”柳苏磊话没说完,就被毛小燕给打断了。

    “你说谁照顾她?”毛小燕蹙眉问道。

    “薛省长啊,怎么了?”

    “薛省长?哪个薛省长?”

    “呵呵,咱们南河只有一个薛省长,就是薛飞省长,您应该在电视上看过吧。”柳苏磊拿出手机搜出薛飞的相关信息拿给毛小燕看。

    毛小燕目瞪口呆,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薛省长和唐糖的关系……”

    柳苏磊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并没有回答:“薛省长听说您马上就要过生日了,也不知道该送您什么好,思想来去,决定把这个送给您作为生日礼物。”

    柳苏磊从身旁的人手中接过一个文件夹拿给了毛小燕,毛小燕拿开一看,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书。

    “这是要送给我?”毛小燕疑惑地看着柳苏磊。

    “没错,这是薛省长的一点心意,希望您能笑纳。”柳苏磊说着话把笔放到了桌子上。

    “这个我不能要,无功不受禄。”毛小燕拒绝道。

    “您这话说的可不对,怎么能说无功不受禄呢,虽然是薛省长送给您的,但这其中也有唐糖的一份心意,您说是不是。”

    “我根本不认识薛省长,他送的东西我没理由收。至于薛省长与唐糖之间如何,那也是他们的事情,与我无关。还有别的事吗,要是没有我得走了,我还要工作呢。”

    柳苏磊拉住毛小燕说道:“毛女士您先别走,您能听我说几句话吗,听我说完您再决定收或不收,行吗?”

    毛小燕想了一下,然后又坐了下来。

    “我只想说三点。第一,唐糖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有自己的选择,我知道您是一个明事理的人,我相信您一定会尊重她的选择。第二,说句私房话,您凭什么不收啊?我认为这是您应得的。第三,这是薛省长交给我的任务,您也是有领导的人,您应该知道领导交给的任务要是完不成,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所以也请您为我想想好吗?”柳苏磊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毛小燕说道。

    毛小燕听了以后沉默不语,柳苏磊知道她这是同意了。

    开车将毛小燕带到正州,于当天就把股权转让的相关手续全都办完了。

    准备把毛小燕送回洛河时,毛小燕突然提出要去南河大学,司机就把她拉了过去。

    到了以后,毛小燕给唐糖打了个电话,唐糖很快就出来了。

    “妈,您怎么来了?”唐糖很惊喜。

    毛小燕脸色铁青,她一句话都没说,抬手就给了唐糖一个耳光,然后上车就走了。

    唐糖摸着火辣辣的脸,望着绝尘而去的车,眼泪情不自禁的掉了起来:“你打我干什么呀?”